第93章 聋了三天,我的眼睛能看穿你绸子里的刀!(2 / 3)
——小陆猛地捂住他嘴。
车外传来马蹄声,老周的声音从前面飘进来:到驿站了,都噤声!
夜色渐深时,扬州城醉仙楼的二楼雅座里,老吴捏着酒壶的手直抖。
他刚把最后半坛烧刀子灌进喉咙,就见楼梯口晃进个人影——是码头上的老周,肩上还搭着条湿淋淋的鱼。
吴账房这是......老周在他对面坐下,随手把鱼往桌上一放,鱼尾巴拍得瓷盘响,想家了?
老吴盯着他腰间的铜钥匙——那是天机绸缎局账房的钥匙。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柄交叉的刀。
老吴盯着老周腰间那枚铜钥匙,喉结上下滚动三次。
他上个月在醉仙楼赌钱输红了眼,被老鸨堵着要八两银子,急得把天机绸缎局的空白印票撕了半张押上——那印票是他偷偷从账房抽屉顺的,可老周怎么会知道?
吴账房这手偷梁换柱玩得妙啊。老周把湿鱼往桌上一推,鱼尾巴甩在老吴手背,凉得他打了个激灵,可您押的印票是假的。他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正是老吴当日写的欠条,天机局的印泥掺了苏州河底的螺粉,晒三天会泛珍珠光——您这张,现在都发灰了。
老吴的汗顺着后颈往下淌,浸透了青布中衣。
他刚要开口求饶,后堂竹帘地被掀起,苏晚照抱着个漆木匣子站在阴影里。
她耳尖还挂着治耳聋的艾草包,却把纸条拍在桌上,墨迹未干:每月几号送贡品绸进宫?
老吴的目光扫过她袖中若隐若现的官府信牌,突然想起半月前苏州府衙贴的告示——苏记商首被御赐了腰牌。
他膝盖一软,跪在青砖地上:初一!
每月初一寅时三刻,两辆青呢马车从后门出,车帘缝里能看见暗纹!
苏晚照指尖在匣盖上敲了两下,老周立刻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地甩在老吴面前:这是八两银子,还你赌债。他又晃了晃手里的假印票,明日起,你每日未时去码头帮老周点数,月钱比天机局多五钱——他压低声音,要是敢说漏半句,这印票我就塞进知府大人的茶盏里。
老吴攥着银子的手直抖,连滚带爬退到楼梯口,撞翻了酒坛也不敢回头。
苏晚照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在巷口,才打开漆木匣子,里面整整齐齐躺着三匹天机绸缎局的贡品缎——正是阿四今日用北地参商身份的。
她拽了拽谢昭的衣袖,指了指窗外渐沉的月亮。
两人穿过三条暗巷,拐进苏记后堂时,小陆正蹲在炭盆前鼓捣铜烛台。
他抬头时,鼻尖沾了块黑灰,活像偷吃了灶糖的灶王爷:照姐,我往灯油里加了松烟墨和朱砂粉,军用密写墨遇热会吸朱砂,火苗要变赤红——他突然压低声音,要是更要紧的......
试试。谢昭把最上面那匹湖绿缎子摊平。
小陆转动烛台底座,淡蓝火苗地窜起三寸,阿四搬了条长凳垫脚,脖子伸得像只待宰的鹅:烧!
烧!
烧出花来才好!
第一匹缎子烤到第三柱香时,火苗只是微微发暖,夹层连道褶子都没有。
阿四拍了下大腿:白给天机那老匹夫送钱了!第二匹刚架上烛台,小陆突然了声——火苗尖儿浮起层淡红,像蘸了点糖葫芦的糖稀。
苏晚照凑近细看,夹层浮出几行小字:弩弦用玄铁,每根重七钱。
宇文阀的私兵弩。谢昭用镇纸压住缎角,声音像浸了冰水,和三个月前沈家地牢那卷一样。
第三匹缎子刚碰到火苗,小陆的手突然抖了。
蓝汪汪的火焰地窜高半尺,竟在缎面映出个青灰色的影子——是副甲胄!
甲片纹路细得能数清鳞次,肩甲处还刻着羽林卫三个小字。
乖乖隆地咚!阿四一屁股坐在地上,撞翻了炭盆,火星子溅在他貂皮袄上,羽林卫是皇上的亲军!
他们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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