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死了十四个日夜(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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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无法驱散的漆黑中,眼睛、视力、视线……统统没有意义。

扶里巴斯感到海底的一股洋流低语轻啄自己的骨头,就在这一起一落的沉浮中自己经历了青春与苍老。

她忘记了海鸥的啼哭,忘记了深渊里的涛声——但是她没有忘记来自于心底的浪涛。

她总能在心底听到隐隐的涛声。

她想起第一次听说阿基维利的故事;想起第一次踏上旅途的那一天,她为自己亲手打造的[荣誉徽章];想起乘坐飞行器后回首看到的那颗星球。

她拾起爸爸留下的潜水头盔,佩戴上自制的徽章,踏上一场不回头的【开拓】之旅。

扶里巴斯的脑海里有很多画面闪过,又有很多画面消失。她知道自己正在‘死去’,这意味着她狂妄荒诞的幻想戏剧的落幕。

几乎被无限拉长的‘死’并没有肉体上的痛苦,可能是因为这具躯体早一步先意识的死亡。虽然没有剧烈的疼痛,却有漫长的精神折磨。

那些鲜活的回忆就像是草稿纸上铅笔写就的算式,被橡皮擦一一涂抹消去,连同自己的‘存在’一起。

这样的消失从最近的时间开始——扶里巴斯脑海里佩刀的同伴的样貌与名字被她忘却,只留下模糊的黑白。

是什么味道?自己制作的那个小礼物,那支口哨,送给了谁?俄尔刻……是什么地方?

小小的无名客开始挣扎,她心底的怒涛就像是那一年吞噬亲朋的海底的巨浪,她似乎听到了徽章的碰撞声。

那同行的三十日…就在不久前,她才为同伴们烤了最后一次。这一次的烤的有些焦黑,因为她的心境动荡如海浪。

她想起有着浓郁的树莓气味的林中空地;想起口哨、笛子和吉他,还有他们一起唱过的歌;想起每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下都飘扬着什么样的故事;想起紫红色的雪落在微焦的上,很快不见踪影。

然后是俄尔刻龙,最后是推罗的模样。

回忆的末尾,巨大的空虚袭来,她突然见到一抹鲜红在黑色的世界中心转瞬即逝。

于是小小的无名客想起佩刀的她最后一次接过时自己发自内心的笑:

“我从没想过能遇见和自己一样的人。在这条‘路’上,你走过的距离比我远了好多。所以你也一定会陪我走到最后的,对吧?”

“哈哈,小家伙我不会忘了你的,你同样也会陪我走到最后对吗?”

自己仰头看着层层积云的天空,周围的大地是紫红色的——是被俄尔刻龙紫红色的雪染成的。

“当然,我们的结局早已注定…但就和你说的一样——”

自己的目光与佩刀同伴的目光相交,在对方的眼中能依稀看到自己的模样。

“哪怕我最终会化作一潭浅浅的死水,但在走向那一刻的路上,我能做的事依然很多。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去试试看——

“——因为我要走一条比阿基维利更深、更远的路!”

那个来自推罗的无名客,她死了十四个日夜…在第十五日来临后,心底的涛声终于不再响起。

“……”

“……”

“扶里巴斯,她死了。”

黄泉平淡地将这个事实告知担心的小浣熊。

“不必为此感到悲伤,我想……像她这样的人,一定是希望我们笑着送别她的。”

黄泉轻轻摸了摸小浣熊的脑袋,而后拿起再一次没有了主人的吉他朝着城镇的方向走去。

“请为我带路吧。”

在傍晚时分,小浣熊地图指引着黄泉去到了之前扶里巴斯带他们去的那个城镇。

城镇中难得热闹,街道上有不少人正在彼此奔走。他们似乎是在为什么值得欢庆的事在布置现场。

“这是怎么了?”黄泉询问自己依稀记得样貌的那位老板。

老板绷紧的脸努力释放出善意——虽然看起来像是发病抽搐。

“冬天快要结束了,大家在为冬季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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