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来自北方的确切警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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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堡的夜,比往日更沉。议事厅内,烛火被穿堂风搅得忽明忽暗,十多支蜡烛烧得只剩半截,蜡油顺着烛台往下淌,在桌面上积成蜿蜒的浊痕。刘江、赵忠、刘远、陈武、孙铁匠、老周围坐在长桌旁,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层凝重,自赵忠从清风寨带回消息后,派往北方的探马已去了五日,却只回来了两批,还都是重伤员,带回的情报零碎得像撕碎的纸片。

“吱呀”一声,议事厅的木门被猛地撞开,冷风裹挟着夜露灌进来,烛火瞬间灭了三支。一个浑身是血的探马踉跄着冲进来,盔甲碎成了布条,左臂无力地垂着,伤口还在渗血,腰间的短刀只剩下半截刀鞘,显然是一路拼杀回来的。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油布包,直到冲到长桌前,才重重跪倒在地,油布包“啪”地落在桌上,声音在死寂的厅内格外刺耳。

“堡主……回来了……最后一批情报……都在里面……”探马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都要喘口气,嘴角溢出一丝血丝,“真定府、保定府……都探清楚了……多铎……多铎带了一万五千人……五十门重炮……”

刘江立刻上前,扶起探马,让士兵赶紧抬下去治伤。他拿起油布包,层层解开,里面是三张揉皱的纸,上面用炭笔写满了字,还有几处被血渍浸染,字迹却依旧清晰。这是三批探马分头打探的结果,如今拼在一起,终于凑成了完整的情报拼图。

“念。”刘江将纸递给陈武,声音低沉得像夜雾。

陈武接过纸,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地念出来:“清廷摄政王多尔衮,于五月二十日下谕:‘刘家堡刘江,僭越称尊,私铸兵器,蛊惑北方流民抗清,其害甚于流寇,若不除之,恐动摇大清统治根基。’”

“命豫亲王多铎为主帅,统兵一万五千,其中满洲马甲三千,蒙古骑兵五千,汉军步兵七千,携红衣大炮三十门、大将军炮二十门,另备粮草三万石、火药一万斤、炮弹五千枚,务求犁庭扫穴,永绝后患。”

“五月二十五日,多铎所部先头部队一千人,已出北京,沿通州—真定府路线南下,目前已抵达真定府;主力部队一万四千人,于五月二十七日在保定府完成集结,正在检修重炮、补充粮草,预计三日后启程,十日之内,必至刘家堡外围。”

“另探得,清廷已命山东、直隶降清官员,调集民夫五千,随大军同行,负责搬运重炮、修筑营垒,意图长期围困,直至刘家堡粮尽水绝。”

陈武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被风吹散。议事厅内,瞬间陷入了比之前更沉的死寂,烛火的噼啪声、外面的风声、远处伤员的呻吟声,此刻都像被冻住了,只剩下每个人沉重的呼吸,粗重得能听见。

赵忠猛地攥紧手里的铁拐杖,铁头戳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却没打破这死寂。他的脸色比之前更白,胸口的伤似乎又开始疼,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身子都在抖:“一万五千人……五十门重炮……多铎……这是要把咱们……连根拔了啊……”

多铎的名字,像一块巨石砸在每个人心上。谁都知道,豫亲王多铎是清廷的开国功臣,打过山海关,攻过江南,麾下的八旗精锐是清军里最能打的部队,博洛带三千人就差点踏平刘家堡,如今换成多铎,带一万五千人、五十门重炮,这哪里是“征讨”,分明是“屠堡”。

刘远拄着拐杖,手指死死抠着拐杖的木柄,指节泛白。他看着桌上的情报,又看了看刘江紧绷的侧脸,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之前他还担心联盟的风险,可现在,别说联盟,就算把所有山寨都拉过来,也未必能挡住多铎的大军。粮库只剩三百斤糙米,重炮只有两门没铸好的弗朗机炮,能打的士兵不足五百,这差距,比鸡蛋碰石头还悬殊。

孙铁匠站在角落,手里还攥着一块铸炮用的铁屑。他原本还在盘算着怎么加快第三门炮的进度,可听到“五十门重炮”,手里的铁屑“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五十门红衣大炮和大将军炮,别说轰城墙,就算把整个刘家堡夷为平地,都够了,他们那两门弗朗机炮,在人家面前,跟孩子的玩具没两样。

老周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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