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墟眼囚仙局中局(1 / 2)
归墟之眼在虚空中缓缓旋转,像一枚深不见底的黑瞳——光线刚靠近它的边缘,便被无声吞噬,连一丝折射都没有;声音刚在唇齿间成形,就被吸进那片虚无,连回声都留不下;空气里没有流动,没有温度,只有一种能消解一切存在意义的死寂,压得人胸口发闷。悬浮在其边缘的残破废墟,是无数纪元以来窥探者的遗骸:有的是断裂的法宝碎片,表面蒙着厚厚的死气,早已失去灵性;有的是半埋的骨骼,不知是仙是魔,骨缝里嵌着黑色的结晶,是被归墟之力同化的痕迹。而那座亮起微光的奇特种殿,在这片永恒的灰暗里显得格外突兀——殿身由一种从未见过的暗紫色矿石砌成,表面刻着扭曲的纹路,微光从纹路中渗出,呈淡绿色,像毒蛇吐信时泛着的冷光,既危险又透着致命的诱惑。
我与敖倾隐匿气息,淡灰色的混沌气流顺着周身流转,与周围的虚无同化——我们的身影变得半透明,连呼吸都压到极致,每一步都轻得像没有重量,缓缓靠近那座种殿。越是接近,掌心的太阴幽冥根便越是躁动,莹白的根须轻轻颤动,传来清晰的共鸣,像隔着殿墙与内里之物对话;根须上的生死之气与殿内的气息相互牵引,显然殿中藏着与这灵枢渊源极深的存在。
殿门早已坍塌,断裂的门框斜插在地上,表面爬满黑色的苔藓,一碰便化作粉末。殿内一片狼藉:石桌翻倒,桌面裂成数块;墙壁上布满坑洞,像是被某种力量轰击过;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陶片,上面的纹路早已模糊。唯有中央一座半毁的祭坛尚算完整——祭坛由青黑色的岩石砌成,四角断了一角,边缘布满缺口,祭坛表面刻着复杂的阵纹,阵纹中流淌着灰色的死气,泛着微弱的光。
而祭坛之上,并非预想中的宝物或陷阱,而是禁锢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破碎的道袍,道袍原本是月白色,如今已被尘土与血迹染成灰褐色,袖口与下摆撕成了布条,露出的手臂上布满伤痕;他面容憔悴,颧骨凸起,脸色是病态的灰败,嘴唇干裂,沾着血丝;周身被无数细密的灰色锁链贯穿——锁链由归墟死气凝聚而成,细如手指,却异常坚硬,一端钉在祭坛四角的石柱上,一端深深嵌入他的四肢与胸口,锁链中流淌着淡淡的死气,正不断抽取着他体内的本源仙元,那些白色的仙元雾气顺着锁链,被注入祭坛底部一个不断旋转的微型归墟漩涡之中,漩涡虽小,却透着与外界归墟之眼同源的吞噬力。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气息,艰难地抬起头,脖颈上的锁链随之绷紧,勒出一道红痕。看清他的脸时,我与敖倾皆心头一震——竟是纯阳子吕洞宾!
只是此刻的他,再无往日潇洒出尘的模样,眼中没了惯有的笑意,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疲惫,以及一种看透世情的悲凉,像燃尽的烛火,只剩一点余温。
“无相子……道友……”他声音虚弱,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艰涩,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笑,牵动了脸上的伤痕,“终究……还是将你引来了……”
“是你?”我眉头微蹙,瞬间串联起过往的线索——当初在长安,他赠我铜钱,看似无意,实则引我卷入禹王戈的局中;后来五行山变故,暗中松动封印的气息,也与他的纯阳之力隐隐相合。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归墟与上古秘辛,却不知为何落得如此下场,更被人当作诱饵,引我踏入这归墟之眼的陷阱。
“是谁将你囚于此地?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抽取仙元!”敖倾忍不住上前一步,龙眸中带着警惕,也有一丝怜悯——同为修行者,她见不得这般摧残同道的行径,周身的青色龙气已隐隐躁动。
吕洞宾刚要开口,一个冰冷、毫无波澜的声音便自虚空深处传来,像一块万年寒冰撞在岩石上:
“是本座。”
随着话音,一道淡青色的清光闪过,光芒中,身着云纹道袍的云渺子自虚无中一步踏出——他的道袍上绣着淡金色的云纹,纹路流畅,却透着刻板的规整;面容古拙,额头布满细密的皱纹,眼睛狭长,眼神像淬了冰,没有半分温度;周身散发着淡淡的仙威,却裹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死气,显然在此地经营已久。他悬浮于种殿之外,目光先扫过我与敖倾,像在审视两件物品,最终落在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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