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再见,沈时烬(3 / 4)
我一个字都不需要。”
货车在环山路公寓楼下停下时,小赵已经抱着她的画稿箱冲下了车。
宴晚踩着满地梧桐叶往单元门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刹车声。
她下意识回头,却只看见一辆银色轿车的尾标——是沈时烬那辆定制的迈巴赫。
“晚姐?”小赵举着钥匙串在她面前晃了晃,“物业说您的信箱里有东西,我刚才取了。”
牛皮纸信封有些旧,封口处的邮票是海蓝色的浪花图案。
宴晚拆开的瞬间,一张泛黄的照片滑落——是两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手拉手站在海边礁石上,背景是翻涌的海浪。
左边那个女孩颈间戴着和她现在一样的银戒,右边的发梢沾着碎贝壳,眼睛弯成月牙。
“这是...昭昭?”她轻声念出妹妹的名字,指尖拂过照片背面的铅笔字:“晚晚三岁,昭昭三岁,妈妈拍于夏湾港。”海风突然卷起一片梧桐叶,掠过她的手背,凉得像极了二十年前那个夏天,母亲抱着发烧的她站在急诊室外,妹妹举着冰淇淋说“姐姐吃,不苦”时的温度。
沈时烬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时,助理小周正抱着一摞文件往他桌上放。
“沈总,这是今天的晨报——”
“出去。”他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认不出。
小周张了张嘴,看着他发皱的西装和沾着泥点的皮鞋,最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桌上的平板电脑亮着,新闻推送的标题刺得他睁不开眼:《顶级设计师宴晚正式起诉医疗事故主谋韩晴,称“将追究所有幕后操纵者法律责任”》。
配图里的宴晚穿着米白衬衫,站在律所门口,背后的玻璃映出她挺直的脊梁——和三年前那个在暴雨里浑身湿透敲他门的女孩,像又不像。
他跌坐在真皮转椅上,抽屉里的白玫瑰突然刺得手背生疼。
那是他每周让人送到别墅的,因为宴昭生前最爱的就是白玫瑰。
可他现在才想起,宴晚每次整理花束时都会打喷嚏,他却以为是她在“学宴昭的娇弱”。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私人号码。
他几乎是扑过去接的:“晚晚——”
“沈总,我是陈律师。”对方的声音冷静得像冰锥,“宴小姐委托我转告,希望您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啪”的一声,手机砸在大理石桌角上,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沈时烬望着窗外的银杏林,突然想起三年前的暴雨夜。
那时宴晚浑身湿透站在玄关,发梢滴着水落在他的定制皮鞋上,他皱着眉说“宴昭最怕雨水的味道”,却没看见她脚边那滩水里,飘着半张被雨水泡软的病危通知书——上面写着“宴母,尿毒症晚期”。
季明远转动咖啡杯的手指顿了顿。
监控画面里,宴晚正蹲在公寓楼下捡照片,碎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像只终于抖落了枷锁的鸟。
他摸出手机拨通号码,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准备得怎么样了?”
“季总放心,当年宴昭的死亡报告复印件,还有沈时烬亲笔批示的‘不予追究’文件,明天上午九点前能送到陈律师办公室。”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讨好的谄媚,“只是...陈律师那边——”
“陈律师?”季明远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眼睛在暖光下泛着冷意,“他不是最信证据吗?等他看到宴晚视为‘真相’的‘妹妹之死’,其实是沈时烬为保商业机密压下的医疗事故...你说,那个总把‘正义’挂在嘴边的设计师,还能相信谁?”
他望着窗外逐渐暗下去的天色,后颈的淤青在衬衫领口里若隐若现——和小赵后颈那片,是同一天夜里,被同一个人掐出来的。
宴晚站在公寓顶楼的阳台时,晚霞正把天空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
她捏着那张旧照片,海风吹得衣角猎猎作响。
照片里妹妹的笑容在暮色中忽明忽暗,像在说些什么。
她抬起头,望着远处水天相接的方向——那里是夏湾港,是母亲最后一次带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