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她没哭,只是心碎了(3 / 3)
己站在最后一排,看着她捧着遗像,白裙子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脚踝上那圈红绳——是三年前他嫌她戴的“廉价玩意儿”,现在还在。
“我没有把你当替身。”他声音发哑,伸手想碰她的脸,却在离她皮肤半寸的地方停住。
宴晚偏头避开的动作太明显,像躲什么脏东西。
门“咔嗒”一声在他面前合上。
沈时烬望着门板上自己的影子,忽然想起三年前暴雨夜,他撞开这扇门时,她正蹲在地上捡雏菊花瓣,抬头看他的眼神也是这样——像看个陌生人。
月光漫过客厅的窗棂时,宴晚还坐在沙发上。
档案盒被她搁在茶几角落,与母亲的日记本保持着清晰的界限。
窗外的月亮很圆,像母亲生前煮的酒酿圆子,浮在汤面上,软乎乎的。
“晚晚,你要活成自己的光。”
母亲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清晰得像她还坐在对面织围巾。
宴晚伸手摸向茶几,摸到的却是母亲的诊断书,边角被她揉得发皱,像团揉碎的云。
她想起昨天整理衣柜时,母亲的毛衣还挂在最里层,袖口磨得起了球,是她总说“还能穿”的那件。
眼泪突然涌出来,烫得她鼻尖发酸。
她没哭出声,只是把脸埋进掌心,指缝里漏出细碎的抽噎。
这三年她哭过吗?
在医院走廊接到沈时烬让她去酒店的电话时,在秀场后台被记者追问“盛霆总裁绯闻女友”时,在母亲透析时疼得抓她手却笑着说“不疼”时——她都没哭。
现在母亲走了,交易结束了,她终于不用再撑着了。
楼下突然传来汽车鸣笛声。
宴晚抹了把脸,透过窗户看见沈时烬的黑色迈巴赫还停在楼下,车灯没开,像团化不开的墨。
她想起他刚才递档案盒时,手腕内侧有道新伤,是昨天设计展布展时被钉枪划的——她给他上过药,他当时皱着眉说“小伤”,现在伤口泛着红,像道没愈合的疤。
沈时烬靠在车门上,仰头望着六楼亮着的灯。
风掀起他西装下摆,露出里面没系好的衬衫纽扣。
他摸出烟盒,又放下——宴晚讨厌烟味。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周阿姨提着垃圾袋经过,扫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我是不是...真的失去了她?”他对着空气轻声说,声音被风撕成碎片。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时,宴晚正把母亲的日记本放回抽屉。
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看见“韩晴”的名字跳出来,未读消息是张截图:“听说宴设计师的母亲...其实是被盛霆集团故意拖延药费?”
月光突然被云遮住,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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