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从未懂我,也无权定义我(2 / 3)
他的西装领口松着,显然是从杂志社一路跑过来的,发梢还沾着秋雨的湿意:“能耽误您两分钟吗?
关于《归》系列的’光‘,我想听听您说......“
宴晚望着他身后被风吹动的幕布,那里映着《归》系列主纱的投影——裙裾展开如被风掀起的晚照,每道褶皱里都藏着三年来她见过的光:透析室的晨露,手术灯的暖黄,母亲拆线时眼里的星子,还有昨夜缝完“晚”字后,窗外升起的月亮。
她伸手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目光扫过台下举着摄像机的人群。
这一次,她知道镜头里映出的,不再是“沈时烬的替身”,而是宴晚自己。
“当然可以。”她对着赵晨笑,声音里有春冰初融的温度,“关于光,我有很多故事想讲。”
赵晨的话筒凑近时,宴晚能看见他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
镁光灯在他肩头投下细碎光斑,台下记者的呼吸声都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
“《归》系列的主纱,裙裾褶皱里藏着二十一道光。”赵晨的声音带着抑制的震颤,他翻开采访本,纸页边缘还留着跑过来时揉皱的痕迹,“我数过——晨雾里的消毒水味,手术灯的暖黄,拆线时阿姨眼里的星子,还有您昨夜缝完私章后窗外的月亮。
这些光,是您给’替身‘标签最锋利的反击吗?“
宴晚望着台下。
有位老记者红着眼眶举着相机,镜头正对着她胸前母亲绣的梧桐叶手机壳;第三排穿蓝西装的女孩攥着发言稿,指节发白——那是三年前在医院走廊撞到她画稿,哭着帮她捡碎纸的实习记者。
“不是反击。”她伸手轻轻抚过主纱的金线私章,“是自证。”台下传来抽气声,她的声音却越来越轻,像在说给三年前那个蹲在透析室角落画设计图的自己听,“当你在黑暗里摸黑走路时,每一道照到身上的光,都会变成你脚下的路。
我只是把这些路,绣进了裙子里。“
赵晨的喉结滚动两下,话筒差点拿不稳。
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工作室撞见的场景——宴晚蜷在打版台前改样衣,后颈沾着线头,听见他进来时抬头笑:“赵主编来得正好,帮我看看这个收腰是不是太像......”话音顿住,她指尖轻轻划过腰省,“太像我自己了。”此刻他望着台上人挺直的脊梁,终于明白那个没说完的“像”是什么——不是像谁的影子,而是像破土而出的树,根须扎进泥里,枝叶向着太阳。
“所以您想对那些至今还在说‘宴晚是沈时烬替身’的人说什么?”赵晨脱口而出,连自己都惊了。
宴晚的睫毛颤了颤。
她望向观众席最前排,那里坐着母亲的主治医生张主任,正抹着眼泪给她比大拇指。
风从幕布缝隙钻进来,掀起主纱的裙角,金线在她身侧划出流动的河。
“我想说——”她的声音突然清亮起来,像敲碎了最后一块冰,“真正的光,从来不需要借谁的火。”
掌声如炸雷般炸开。
有记者站起来鼓掌,镁光灯闪成一片银河。
秦可可站在后台阴影里,指甲掐进掌心却不觉得疼。
她望着宴晚被鲜花围住的侧影,忽然想起上周在展厅撞见的画面:宴晚蹲在地上调整模特的头纱,助理小声说“沈总让把领口改低两寸”,她头也不抬:“改了就不是我的设计。”此刻她摸出手机,删掉刚写了一半的“宴晚靠金主上位”通稿,指尖悬在删除键上,忽然笑了——原来最狠的打脸,是你连黑她的角度都找不到。
盛霆顶楼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得严丝合缝。
沈时烬盯着电脑屏幕,指节把真皮椅扶手抠出了白印。
直播里宴晚的笑像把刀,一下下剜着他的喉咙。
“她不需要我了......”他喃喃着,咖啡杯在掌心发出细碎的裂响。
褐色液体顺着指缝滴在定制西裤上,他却浑然不觉。
三天前宴晚把结清证明拍在他桌上时,他还冷笑着说“倒贴的戏码演够了?”,现在才懂那不是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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