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要的光芒,不在你给的牢笼里(3 / 3)
小团。
她想起三天前在会展中心外,沈时烬摇下车窗喊她的样子——檀木佛珠在腕间打转,像根无形的锁链。
可现在,锁链的另一端已经空了。
“你总说我是宴昭的影子。”她笔尖落下,字迹比三年前刚搬去盛霆公寓时有力得多,“可你不知道,我在透析室走廊画褶皱时,窗外的梧桐叶影会落在病历单上;你撕了我的稿纸,却撕不掉我在护士站借的铅笔印;你给我买珠宝,我却把第一笔设计费偷偷打给了给妈妈换肾的医院。”
风掀起窗帘,吹得纸页哗哗响。
宴晚合上日记本,玻璃台板下压着张泛黄的照片——十二岁的她和妹妹宴昭站在老绣坊前,她手里攥着半块云纹锦缎,妹妹举着个糖人。
那时她们都不知道,命运会把这半块锦缎变成刺向彼此的刀。
“我不是你的囚徒,也不是她的影子。”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得像钉进墙里的钉子,“我是宴晚,是能把梧桐叶影缝进高定裙褶的宴晚。”
凌晨三点,手机在床头柜震动。
宴晚摸黑接起,是工作室实习生小吴的声音,带着难掩的兴奋:“姐!
巴黎高定周组委会发来邮件,说《归》系列的云纹褶皱工艺要做专题报道!
还有......“
“先别急。”宴晚笑着坐起来,打开床头灯,“明天上午十点,把《归》系列的样衣都搬到会展中心后台。”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边缘——那是母亲病愈后亲手做的,绣着片梧桐叶。
“对了,”她补充道,“让老陈把当年的春装稿也带过来。”
月光退去时,宴晚站在衣柜前,手指拂过《归》系列最后一件礼服的裙摆。
那是件拖尾长纱,裙裾展开像被风掀起的晚照,每道褶皱里都藏着她在透析室看了三年的梧桐叶影。
她的指尖停在裙角某处,那里用金线绣着极小的“晚”字——是她昨夜趁小周不注意偷偷缝上去的。
“明天发布会,”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该让所有人看看,真正的宴晚,到底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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