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信纸上第一滴不属于我的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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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晚的手顿在门把上。

她没有回头,却能想象他此刻的模样——西装皱了,领带歪着,像个被抽走主心骨的提线木偶。“不用了。”她听见自己说,“从今天起,我会用自己的本事养我妈。”

傍晚的雪越下越大。

宴晚坐在工作室的落地窗前,面前摊着Lumiere品牌新系列的设计稿。

她盯着画纸上的玫瑰,突然想起宴昭的设计笔记里写过:“玫瑰要画得带刺,才像我们的骄傲。”可她这三年画的玫瑰,花瓣都是软的,像在讨好谁。

“撕了吧。”她对自己说。

画稿被揉成纸团,扔进水桶时发出闷响。

她重新铺开画纸,铅笔在纸上游走,线条越来越锋利——那是被影子困了三年的人,终于要撕开幕布的姿态。

“《影》。”她在稿纸角落写下标题,“第一套,用黑纱叠出十二层阴影;第二套,在裙摆绣上被撕裂的光......”

深夜十一点,沈时烬推开门时,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小夜灯。

宴晚蜷在床角,手还攥着那封被水浸过的信,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泪。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想抽走她手里的信纸,却在碰到她指尖时,她突然瑟缩了一下。

“晚晚。”他轻声唤,指尖拂过她泛红的眼尾,“对不起......我只是,太怕失去你。”

宴晚在睡梦中皱起眉,无意识地往床里缩了缩。

沈时烬望着她睡梦中仍紧绷的嘴角,喉结动了动,将空调温度调高两度。

他的目光落在她大衣上——那件他去年送的羊绒大衣,此刻搭在椅背上,口袋里露出半张照片,是宴昭十七岁的笑脸。

凌晨五点,宴晚在闹钟声中醒来。

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掀开被子下床。

经过衣帽间时,目光落在最里层的玻璃柜上——那里挂着一条月白色真丝裙,是沈时烬从巴黎拍回来的,说是宴昭生前最爱的款式。

她伸手打开玻璃柜,指尖轻轻抚过裙角的刺绣。

晨光照进来,在裙面上投下斑驳的影。

宴晚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突然笑了。

她将裙子取下,搭在臂弯里,转身走向客厅。

窗外的雪还在下,却已露出破晓的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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