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深夜对话里的第一场雪崩(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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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书房里全是她的照片,你西装衬里绣着她名字的缩写,你每次说‘晚晚你真像’时,眼睛里根本没有我!”

照片和剪报劈头盖脸砸在沈时烬脚边。

有张宴昭的高中毕业照滑到他脚边,照片里的女孩穿着白裙子,发间别着朵百合——昭昭最讨厌百合,说那花太香会头疼。

沈时烬弯腰去捡,指尖触到照片边缘的瞬间,宴晚的声音像冰锥刺进耳膜:“你到底爱的是谁?是那个死了的她,还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我?”

他的动作僵住。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吹得满地纸片哗啦啦响。

沈时烬盯着照片里的两张脸,突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宴晚时,她蹲在破产的“晚照”工作室里,把最后一张设计稿塞进碎纸机。

“你不该知道这些。”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宴晚笑了,眼泪却掉下来。

她转身走向门口,高跟鞋叩在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像在割自己的心:“我该知道的,是从今天起,我不是谁的影子。”

深夜的沈宅静得可怕。

宴晚坐在卧室床边,手机屏幕亮着,陈悦的消息跳出来:“卢米埃尔(Lumiere)的总监看过你的设计,想签独家合约,明天飞巴黎。”

她摩挲着手机壳上的烫金字母,“卢米埃尔”的字样在月光下泛着淡金色。

抽屉里传来窸窣声,她打开抽屉,那件为宴昭设计的礼服静静躺着——那是妹妹二十岁生日时,她连夜赶工的,后来却被沈时烬收进了私人藏品室。

“对不起,昭昭。”她轻轻抚过裙角的百合刺绣,“我要带着你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礼服被小心叠进行李箱最底层。

她又检查了母亲的病历和药物清单,最后摸出颈间的银锁,塞进密码箱的夹层。

窗外传来汽车声。

宴晚迅速合上行李箱,转身时正看见沈时烬站在门口。

他没穿西装,白衬衫皱巴巴的,手里端着杯热可可——和昨夜在医院楼梯间一样。

“我让人煮了你爱喝的。”他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明天……”

“我要去巴黎。”宴晚打断他,“卢米埃尔的合约。”

沈时烬的手指在杯沿收紧,杯底和大理石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可以让盛霆投资‘晚照’。”

“不用了。”宴晚拉开窗帘,月光照在她脸上,“我自己能养‘晚照’,也能养我妈。”

沈时烬沉默片刻,突然说:“昭昭出事那天,给我发过最后一条消息。”

宴晚的背绷直了。

“她说‘晚晚的设计稿在我这里,别让她的梦想跟着我一起沉了’。”他声音发颤,“所以我收购‘晚照’,不是因为你像她,是因为……”

“够了。”宴晚转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需要你的解释。”

沈时烬望着她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她跪在他办公室门口,说“我做你的替身,换我妈活命”。

那时她的眼睛也是这样,像被揉碎的星光。

“晚晚……”

“我累了。”宴晚打断他,“明天还要赶飞机。”

沈时烬站在原地看了她很久,最终转身离开。

门合上的瞬间,宴晚摸到枕头下的手机,陈悦的消息还亮着:“需要我安排司机吗?”

她盯着屏幕上的字,指尖悬在发送键上,最终打下:“明早六点,老地方。”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时,宴晚已经站在窗前。

庭院里的积雪开始融化,水痕在青石板上蜿蜒,像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我不是谁的影子。”她对着玻璃上的雾气轻声说,呼吸在窗上凝成一片白。

楼下传来汽车鸣笛声。

她提起行李箱走向门口,经过书房时,听见里面传来键盘声。

“宴小姐。”管家从厨房出来,“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是杯装得满满的热可可,杯壁还带着温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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