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魇初醒的代价(2 / 3)
去买烫伤膏。”
他身上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可宴晚却觉得冷得很。
她瞅着他喉结上没擦干净的小水珠,一下子就想起相册里那个少女脖子上戴的银链子,跟沈时烬从来都不离身的那条是一模一样的款。
这一晚上啊,宴晚睡得那叫一个不踏实。
她梦到自己穿着那条被沈时烬骂过的白裙子,在雨里一个劲儿地跑。
就听身后有人喊:“昭昭,你别走啊!”她一回头,就瞅见另一个自己站在雨里头呢。
那白裙子被雨淋得透透的,可嘴角却挂着笑,就跟相册里的笑一模一样。
“姐,你为啥要抢我的人生啊?”那个“自己”说道。
宴晚想撒腿就跑,可脚就像被灌了铅似的,根本挪不动。
那雨水直往喉咙里灌,她能听到自己在尖叫,可就是出不了声儿。
一直到床头的闹钟“叮铃”响起来,她才猛地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睡衣后背都紧紧贴在皮肤上了。
往镜子里一瞧,脸白得跟纸似的,左眼角那颗泪痣在晨光里还泛着暗红色呢。
宴晚伸手摸了摸那颗痣,突然就想起妹妹老爱用手指头戳这儿,还说:“姐,要是我走丢了,你就凭着这个来找我,行不?”
“叩叩。”
沈时烬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该吃早饭了。”
宴晚攥着睡衣下摆的手,青筋都鼓起来了。
她把门一打开,就瞧见他靠在门框上,衬衫第三颗扣子没系呢,眼睛就落在她泛红的眼尾上,还问:“没睡好啊?”
“我到底是谁的影子啊?”这话一出口,宴晚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她看着沈时烬一下子变冷的眼神,突然就想起昨天在相册里看到的,他和“昭昭”在迪士尼的合影。
那时候他笑得可温柔了,哪像现在,眼睛里就跟结了冰似的。
“你没必要知道。”沈时烬说完就转身朝着餐厅走去,皮鞋跟叩在地上,“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的,你只要——”
“我可不是谁的替代品!”宴晚一下子冲过去,拦住了他的去路,“你以为签了字就能把我当成任由你摆布的木偶啊?”
沈时烬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手指一下子捏住了她的后脖颈。
他离她特别近,睫毛在眼睛下面投出一片阴影,声音低低哑哑的,就像砂纸摩擦似的:“可你都已经签了名了,现在想反悔,太晚喽。”
宴晚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慌得就像被困住的野兽一样。
她突然就想起三个月前签合同的时候,沈时烬说“合作愉快”时那带着冷笑的样子——原来打从一开始,这场交易看重的根本就不是她的设计天赋,而是她这张和“昭昭”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我会让你后悔的。”宴晚咬着牙说,“不是打着‘昭昭’的名义,而是以我宴晚自己的名义。”
沈时烬的手指先是松了松,接着又收紧了,最后还是松开了她,往后退了两步:“随你便。”
从这天之后,宴晚就在手机里建了个“昭”的文件夹。
她就盯着沈时烬的行程看呢,结果发现每个月的十五号,他都会往城郊的墓园跑。
她还把沈时烬书房里的藏书情况都记了下来,发现那本《日本樱花品种图鉴》都被翻得卷边儿了。
甚至有一回,趁着沈时烬开会的空当儿,她让助理小陈去查三年前一个叫“宴昭”的人的死亡记录。
一查才知道,是车祸,人当场就没了,肇事者还跑了。
大半夜的,她趴在书桌前写日记,钢笔尖在纸上弄出了墨点。
她写道:“今天在他西装的内袋里看到半块抹茶马卡龙,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口味,可他不知道,昭昭最讨厌抹茶了。”
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刚好落在标着“昭”字的文件夹封面上。
宴晚把日记本合上的时候,听到窗外传来汽车按喇叭的声音,原来是沈时烬应酬完回来了。
第二天早上,宴晚被厨房的动静给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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