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晚上我要去修道(1 / 3)
主卧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合上后,如同关上了一座冰封的陵墓。欧阳晓月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胸腔里那颗习惯了掌控一切的心脏,此刻却跳得有些失序。她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尖锐的痛感刺破了混乱的思绪。
为什么?
她问自己。
为什么面对这个……这个一个月前还温顺得像块背景板、如今却浑身长满反骨的男人,她竟会如此失态?在谈判桌上,她可以面不改色地粉碎对手的恶意压榨;在董事会上,她能顶着股东们的质疑力挽狂澜。可偏偏面对苏祈安那副油盐不进、甚至带着点“我很无辜”的咸鱼样,她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就濒临崩溃?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初升的朝阳,将城市镀上一层金辉。这景象本该让人心旷神怡,此刻却只映照出她眼底的冰寒。
结婚?
她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那不过是几年前,在她被陈明轩那句“追求星辰大海”砸得心魂俱碎、如同行尸走肉般坠入深渊时,苏祈安递过来的一根……稻草。一根散发着廉价温暖气息的稻草。她抓住了,不是因为爱,甚至不是因为感动,只是因为……溺水的人需要抓住点什么。而他,恰好在那里,用那双盛满她倒影的眼睛,虔诚地捧着那点微不足道的暖意。
婚后第二天,她就彻底清醒了。不爱。从未爱过。这冰冷的豪宅,这名义上的丈夫,不过是她偿还那点“救命之恩”的代价。她搬进了公司附近的套房,将这栋房子视为偶尔落脚的酒店。
可苏祈安呢?
他像一颗顽固的卫星,固执地围绕着她冰冷的轨道运行。
她胃病犯了,疼得蜷缩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第二天,一个保温桶就出现在她助理的桌上,里面是熬得软烂、温度刚好的养胃粥。她看都没看,直接让助理倒了。第三天,保温桶又来了。第四天……第五天……直到某一天,她疼得实在没力气拒绝,助理小心翼翼地打开保温桶,那温热的米香弥漫开时,她鬼使神差地喝了一口。从此,那个保温桶成了她办公桌上的固定摆设。她默许了它的存在,也默许了公司上下都知道,总裁有个……“家属”。
他就是这样,用那种近乎愚蠢的、不求回报的坚持,一点一点,在她冰冷的世界边缘,凿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塞进了一些她从未在意过的、名为“习惯”的东西。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欧阳晓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那情绪里有被冒犯的恼怒,有掌控失序的烦躁,甚至……还有一丝被那廉价小米粥和油条袋子所代表的“断裂”带来的、微不可查的恐慌?
不,不可能。
她迅速掐灭了那点荒谬的念头。
她只是……需要维持一种秩序。一种她习惯了五年的、由苏祈安单方面维持的秩序。现在秩序被打乱了,她感到不适,仅此而已。
她重新推开房门,走下旋转楼梯。
客厅里,苏祈安正坐在早餐吧台前,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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