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府库渐丰(1 / 3)
乱世争雄,兵马钱粮,犹如飞鸟之双翼,缺一不可。当昭义军的疆域在烽火狼烟中初步划定,军事机器在伤痛的砥砺下开始重新轰鸣之时,维系这庞大躯体生存与壮大的血脉——财政与物资的周转,便成为了决定李铁崖集团能否在这强敌环伺的生死局中站稳脚跟,乃至图谋未来的基石。河阳血战,虽侥幸得胜,却几乎榨干了昭义军历年积累的微薄家底。府库空虚,粮秣匮乏,百业凋敝,如何在这片焦土之上迅速重建经济秩序,充盈府库,保障庞大的军政开销,成为了摆在李铁崖、冯渊、韩德让面前最迫切、也最严峻的挑战。
面对捉襟见肘、寅吃卯粮的财政危局,冯渊与韩德让这两位文官领袖,展现出了不逊于沙场宿将的魄力与谋略。二人联手,推行了一系列雷厉风行、甚至堪称严苛的财政改革措施,旨在迅速开辟财源,堵塞漏洞。
统一税赋,清查隐漏: 这是整顿的基石。在前期户口、田亩初步清查的基础上,冯渊亲自主持,重新核定各州、县赋役额度。严格推行以“两税法”为蓝本的改良政策,即主要征收户税(按资产分九等定额征收钱帛)和地税(按田亩等级、收成情况征收粟麦等实物)。此举旨在简化税制,减少中间盘剥。与此同时,一场针对豪强地主、寺庙道观隐匿田产和人口的“刮户”行动同步展开。韩德让派出多路精干御史,持节度使符节,分赴各地,联合新任的干练官员,重新丈量土地,核对丁口。对于胆敢隐瞒者,无论其背景如何,一经查实,田产充公,户主下狱,乃至抄家。一时间,地方豪强为之震慑,大量被隐匿的田亩和人口被登记入册,税基得以显着扩大。仅泽州一州,便清查出隐田近千顷,隐户逾三千,岁入预计可增数万贯。
官营专卖,垄断利源: 这是最快的敛财手段。韩德让深知盐、铁、酒乃民生必需,利润丰厚。他奏请李铁崖批准,在潞州设立“盐铁转运使”,在泽州设立“椎酒司”,实行严格的官府专卖制度。对辖区内所有盐池、铁矿实行军事管制,招募流民、俘获的降卒进行开采、生产,所有成品均由官府统一收购、定价、销售。严禁私煮、私贩、私铸,违者处以重刑,乃至死刑。对酒类,则实行“榷酤”,即官府控制酒曲生产,民间酿酒需向官府购买酒曲,并缴纳高额专税。这几项举措,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百姓负担,引发了部分怨言,但却为节度使府提供了最稳定、最丰厚的现金流,迅速缓解了财政困境。
鼓励商贸,征收商税: 昭义四州地处太行孔道,连接河东、河北、河洛,本是商旅往来要冲。冯渊认为,与其设卡严查、阻碍流通,不如因势利导,收取“买路钱”。他下令整饬境内主要官道,保障商路安全,在滏口、天井、太行等重要关隘以及黄河渡口设立“椎场”(官方管理的市场)和税卡,对过往商旅征收合理的关税(过境税)和市税(交易税)。税率经过精密计算,既保证官府获利,又不至于使商旅裹足不前。同时,由节度使府暗中组织官营商队,携带潞州的煤铁、泽州的丝麻、磁州的瓷器等特产,北上太原、东下魏博、南下汴洛进行贸易,换回急需的粮食、布匹、药材乃至战马。此举不仅增加了税收,更活跃了地方经济,使得潞州、泽州等城的市面逐渐恢复了生机。
裁汰冗员,节俭开支: “节流”与“开源”同等重要。冯渊与韩德让对节度使府及州县衙门的官吏体系进行了一次大刀阔斧的精简。淘汰那些靠关系上位、尸位素餐的冗员,合并职能重叠的衙门,严控官吏编制。李铁崖更是以身作则,大幅削减节度使府的开销,压缩宴饮、赏赐、营造等非必要支出,甚至将自己的俸禄减半,以示与军民同甘共苦。省下来的每一文钱,都被投入到军队建设和民生恢复中去。
然而,冯渊和韩德让都清楚,竭泽而渔的财税政策绝非长久之计。真正的强国之道,在于发展生产,增强自身“造血”功能,夯实统治的经济根基。
屯田戍边,以兵养兵: 这是缓解军粮压力的有效途径。在王琨的建议下,李铁崖下令在边境地区,特别是河阳、磁州等直面强敌的前线,大规模推行军屯制度。驻防军队在执勤、操练之余,由军官组织,开垦营地附近的荒地,种植粟、麦等作物。收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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