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各怀鬼胎（2 / 3）

是活，八戒能否得救，在她心中，远不及那件东西重要。她甚至开始暗暗祈祷孙悟空能成功吸引魔物全部注意力，好让她有机会潜入……

“都住手！”

张自在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他强行压下体内因魔物气息和内部冲突而愈发躁动的灰败力量，一步步走到孙悟空和沙僧之间。

他的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如同经过淬火的寒铁，扫过愤怒的孙悟空，看过苦涩而坚定的沙僧，也瞥见了眼神闪烁、心思不明的阿月。

“我们是一个团队。”张自在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流沙河畔，我们共同对敌，才走到了这里。如今面对八戒，难道要先内耗致死吗？”

他看向孙悟空：“悟空，我知你怒火中烧，想以力破局。但暴力若能将他的心魔打醒，他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你这一拳下去，痛快是痛快，若真毁了八戒最后的真灵，你我心中，难道就不会留下一根刺吗？”

孙悟空金瞳中的火焰跳动了一下，冷哼一声，却没有立刻反驳。

张自在又看向沙僧：“悟净，你的慈悲之心，我能理解。但慈悲，不等于迂腐。你看看它！”他指向那不断扭曲、散发着无尽贪欲的魔物，“它现在还是‘天蓬元帅’吗？它只是一头被欲望支配的野兽！我们要救的，是它核心深处可能还存在的那一点真灵，而不是这具贪婪的躯壳！你的防御，若只用来自保和牵制，我无话可说。但若用来阻碍破局，便是纵容邪恶！”

沙僧身体一震，抬起头，看向张自在，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与挣扎，最终，他周身的流沙壁垒缓缓消散，但他依旧坚守在原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主动攻击，但会竭力守护。

最后，张自在的目光落在阿月身上，虽然没有点名，但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能看穿她内心的盘算。阿月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将头垂得更低。

“这魔物力量源于贪婪，能引动我等内心欲望，精神攻击远超物理破坏。”张自在快速分析道，“强攻绝非上策。我们必须找到它的核心，找到八戒真灵被禁锢的所在，才有可能将其唤醒，或者……至少剥离真灵，再行处置。”

他抬起那只烙印着符文的手，掌心传来对周围贪婪气息清晰的感知与饥渴。“我对这股力量……有些特殊的感应。或许，我能找到接近其核心的方法。”

“就凭你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孙悟空嗤笑，但语气中的火药味明显减弱了些，“别还没靠近，就先被它勾了魂，变成它身上一张新嘴！”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张自在坦然承认自己的虚弱，目光扫过三人，“悟空，你需要正面牵制它，吸引它大部分的注意力和攻击。悟净，你用流沙之力，限制它的行动，并在我周围构筑防御，隔绝部分精神侵蚀。阿月……”

他顿了顿，看着这个始终看不透的少女：“你的符箓和宁神咒文，对我至关重要。我需要你在我尝试接近时，全力稳定我的心神，防止我被贪婪意念吞噬。”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将所有人的安危系于张自在一人身上，而他要做的，是主动深入那最危险的贪婪核心。

孙悟空抱着胳膊，金瞳闪烁，显然在权衡。让他去当吸引火力的靶子，这没问题，他乐在其中。但将成败，甚至自己的安危（若张自在失控）寄托在这和尚那诡异而不稳定的力量上，让他本能地感到排斥和不信任。

沙僧沉默着，似乎在评估计划的可行性，以及自己能否胜任守护之责。

阿月则心中飞快盘算。这个计划，似乎……对她有利？混乱中，或许正是她取走目标物的最佳时机！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尚未达成一致之时——

那贪婪魔物似乎厌倦了他们的“争吵”，它那庞大的身躯猛地向前一倾，无数张巨口同时张开！

“既然……不肯主动奉献……”

“那就……全部……成为我的食粮吧！”

这一次，它不再仅仅针对张自在，而是将四人全部笼罩在攻击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