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老师倒下的地方,长出新讲台(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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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昭向后退的那半步,鞋跟磕在了门卫室的水泥台阶上。

磕碰声很脆。

在秦翊的耳朵里,这声音和2025年t岛巷战时,敌人拉开那枚用来同归于尽的光荣弹拉环时的簧片回弹声,是一个频率。

但他没有躲。

那条左腿里的几根钢钉正在和已经坏死的骨骼组织打架,每走一步,大腿外侧的肌肉就剧烈抽搐一下。

这种疼已经超过了痛觉神经的阈值,变成了一种麻木的沉重感,像是在腿上绑了两个五十公斤的沙袋。

最后三米。

秦翊嗅到了空气里那股劣质的脂粉味,那是文昭身上的。

这味道让他想吐,胃酸在食道里翻涌。

他必须过去。

因为讲台就在那个被封死的教室里,那是他的阵地。

只要还有一个兵活着,阵地就不能丢。

文昭的手原本正要把那把用来锁门的U型锁扣上,却被秦翊身上那股子像是在福尔马林里泡过、又混着铁锈和烂肉的味道逼得动作一滞。

那只瞎了的眼睛虽然没有焦距,却死死“盯”着文昭的咽喉。

文昭感觉脖子上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也是个读书人,知道这叫杀气,但他以前只在书里见过,现在这玩意儿像是把冰刀子,正贴着他的大动脉刮痧。

“疯子。”

文昭骂了一句,手一抖,U型锁没扣上,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秦翊的轮椅碾过了那把锁。

橡胶轮胎压过金属,发出一声闷响。

那是攻破最后一道防线的破门声。

教室里的空气很浑浊。

那个被铅箔封死的空间里,粉笔灰还没完全沉降,混合着老周那个保温桶里溢出的水汽,黏糊糊地糊在脸上。

秦翊的轮椅在讲台前停下。

那张老式木质讲台,边角早就磨圆了,散发着一股陈年的木头腐朽味。

他伸出左手,摸到了讲台冰凉的台面。

指腹下的木纹粗糙、开裂,像极了那年在边境线上,他在猫耳洞里摸了一整夜的那把卷了刃的工兵铲柄。

“上课。”

这两个字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声音哑得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没人起立。

因为这间教室里,只有轮椅碾压地面的声音。

那些孩子,小满、小豆,还有那十几个缩在课桌后面的脑袋,都在盯着他。

秦翊想要撑着轮椅扶手站起来。

那是一种刻在骨髓里的肌肉记忆——作训动员,主官必须站立。

左臂发力。

肱三头肌猛地收缩。

但那条早就变成摆设的右腿毫无反应,左腿的膝盖骨在承重的一瞬间,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不是骨折,是支撑骨骼的那些软组织彻底罢工了。

那一瞬间,秦翊的世界没有天旋地转。

瞎子的世界本来就是黑的。

他只是感觉脚下的那块“阵地”突然塌陷了。

重力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拽着他的脊椎狠狠往下砸。

“咚!”

这一声闷响,比刚刚轮椅压过U型锁的声音要沉得多。

秦翊倒在了讲台边。

那张沉重的木质讲台被他倒下的身体带歪,半边悬空,上面的黑板擦、粉笔盒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但他没有完全趴下。

就在身体接触地面的前0.1秒,他的左手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猛地撑住了地面。

五指蜷曲,指关节死死抵住坚硬的水磨石地面,手腕呈九十度锁死。

那不是摔倒后试图爬起来的姿势。

那是据枪姿势。

哪怕是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他的大脑依然判定这是一次战术规避,左手本能地虚握着一把并不存在的步枪,枪口朝着文昭所在的方向。

身体在烧。

41度的体温让他的内脏像是被扔进了焚化炉。

但他能感觉到震动。

很轻,很杂,但很急。

像是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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