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画船听雨眠(五)(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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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一饮而尽。

    徐恪一口气饮完酒后,揩了揩嘴边,忍不住赞道:

    “好酒!真不愧为我江南名酒也!”

    屠青青自也不甘示弱,一如徐恪这般,将一大海碗女儿红一口气饮尽,也是翘拇指大赞道:

    “贤弟,好酒量,真不愧为青衣卫里‘酒仙’是也!”

    “屠姐姐,青衣卫里,是哪个说我‘酒仙’的?”徐恪心下不禁称奇,心道我何时竟得了一个“酒仙”的雅号?

    “自然是你们沈……是那个丁春秋说的!”

    “丁大头?真会胡说八道!我这点区区酒量,连君羡大哥都不如,怎能担得起‘酒仙’之名?……”

    “李君羡?小无病,你是说,你的酒量还不及李君羡么?”

    “那是自然!我与君羡大哥在长安饮酒之时,休说是这口感绵软的女儿红,就算是酒性奇烈的三十年陈‘汾阳醉’,君羡大哥也能喝得下整整一坛!”

    一说起李君羡之名,徐恪心中顿起一股惆怅,他北望京城的方向,心道这么久未见,不知君羡大哥在长安城过得怎样?

    “李君羡竟有如此酒量?”屠青青似乎也来了兴致,她又将两人的大海碗尽皆倒满,随即问道:“小无病,你快与姐姐说说,你这位君羡大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听闻他被打入天牢之时,还曾亲手给自己刮骨除蛆,果真有这样的事么?他一个凡人,如何能忍得了那种剧痛,竟将一片片腐肉,生生地从自己身上刮去?”

    “嗯!姐姐所言之事,实乃千真万确!我君羡大哥之坚忍,又岂是一个凡人之所能?他在天牢之时,受尽孙勋那厮严刑拷打,双腿腿骨尽被打断,腿上已是血肉模糊,双手、双脚、脖子还被铁链死死套住,就连琵琶骨中都被穿入了两条大铁链,他在牢中只能枯坐于地,浑身不能有丝毫动弹,以致于时日一久,双腿就长满了蛆虫。寻常人遇到此种苦痛,哪一个还能受得了?!可君羡大哥见了我,非但丝毫没有喊痛,当时还朝我面露微笑……”

    徐恪举起海碗,与屠青青碰了一碰,这一次他倒没有一饮而尽,而是缓饮慢喝。他一边喝酒,一边就向屠青青说起了他与李君羡的那些过往之事……

    屠青青听得异常仔细,时不时地还会问上两句:

    “这么说,李君羡被关在诏狱的天字十六号牢房中,双腿打断,浑身动弹不得,腿上还长满了蛆虫,他竟能在没有任何麻药之下,仅凭手中一个破碗,就将满腿的蛆虫腐肉尽数刮除?”

    “正是!”

    “小无病,若当时被关在天牢里受尽酷刑的是你,试问你有李君羡这般坚忍的毅力吗?竟能自己给自己刮骨除蛆?”

    徐恪想了一想,还是摇头,“不能!”

    “你说你要想法子救他,劝他上书皇上为自己脱罪,他却断然相拒?”

    “是的。”

    “看来,他果真是一个奇人,仅仅与你才见了一面,就已把你引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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