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一场春寒(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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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重盛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受,这种难受中,有三分是悲伤,更有七分却是烦躁。他背负双手,在御榻前来回踱着步,又问:

    “杨文渊?他既然在巡城,又怎知祚儿死在了翠云楼里?”

    “回皇上,杨千户巡夜至平康坊附近,忽然听到翠云楼内有人大喊‘杀人’,杨千户当即带人入内查看,正好发现了韩王殿下躺在了翠云楼的一间绣房之内,当时,殿下已然气绝多时。杨千户当场便下令……”

    李重盛无力地摆了摆手,又问: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沈环略一沉吟,心中还是不敢隐瞒,随即禀道:

    “还有北安平司的一个百户,他叫古材香。”

    “他怎么会知道?”

    “他……当时恰巧也在那里巡夜,是以……”

    李重盛又摆了摆手,他不屑于去戳穿对方那蹩脚的谎话,于是又回到自己的御榻前坐下。

    皇帝略略思忖了一会儿,又盯着沈环说道:

    “恐怕,这个时候,除了你和杨文渊,整个北安平司都已知道祚儿的死讯了吧?”

    “……”

    沈环低下头,无言以对。

    皇帝随即恢复了他威严森冷的口吻,高声道:

    “沈卿听旨!”

    沈环当即跪倒在地,俯首听宣。

    “朕命你全权主理韩王之案,限你十日之内破案,若延期不破,朕便将你夺职下狱!”

    “微臣……接旨!”沈环听得心中一凛,额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

    “你起来吧!”见沈环兀自跪倒在地,李重盛温言道。

    “今日天气冷,你出门时,多穿一点!”李重盛又挥手招来了高良士,吩咐道:

    “将朕的那条白色的狐皮袍子去拿来,给沈卿披着!”

    沈环当即俯身为礼,不胜感激道:

    “皇上如此体恤微臣,微臣愧不敢当!”

    趁着高良士去拿袍子的间隙,皇帝又缓缓言道:

    “沈卿,朕的儿子死了,朕本该很伤心,然而朕的儿子……却死在了妓院之内,朕又很痛心!眼下,这桩事想瞒是瞒不住了……”

    皇帝闭上眼睛,好似沉思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

    “朕给你的十日之限,短是短了点,不过,好在……所有嫌犯均未逃脱。你同那个……杨文渊,在这十日之内,务当好好地审一审翠云楼的那些人。朕希望……你能拿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缘由,到时候,朕要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知全天下人,朕的儿子,为什么会死在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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