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5章 煞皇归来（1 / 2）

慕煞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如同惊雷般在归墟老人与玄牝仙姥心中炸响。

他能如此清晰地认出他们，语气如此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仿佛久别重逢的淡然问候……这与他数千年前那彻底被煞气吞噬、理智尽失的疯魔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慕煞……你……”玄牝仙姥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与犹疑。

归墟老人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慕煞，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你的煞气……竟能掌控到如此地步？《混煞戮天诀》的反噬……”

慕煞缓缓站起身，随着他的动作，周身那内敛的煞气微微流转，却依旧温顺如绵羊。他活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僵硬的脖颈，发出细微的骨骼声响，目光扫过这片囚禁了他数千年的煞气之海，最终落回两位太上长老身上。

“《混煞戮天诀》，引煞入体，以杀证道，其核心并非沉沦于煞气与杀戮，而是……掌控。”慕煞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明悟，“昔日我急功近利，只知其力，不明其心，故而被煞气所控，沦为只知破坏的疯魔。”

他抬起手，一缕精纯至极的暗血色煞气在他指尖缭绕，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力量波动，却丝毫不见以往的暴戾与混乱。

“这数千年镇压，于这绝煞之地，初时确是煎熬，煞气反噬，几欲令我神魂俱灭。但久而久之，于无尽的痛苦与寂寥中，我反而得以静心内观，体悟这煞气本源。”

“煞，并非纯粹之恶。它源于天地杀机，源于众生怨念，源于法则碰撞之戾气……它是最极端、最狂暴的力量显化。欲掌控它，非是以力压服，亦非是清心寡欲与之隔绝，而是……理解它，包容它，最终，成为它的一部分，乃至……它的主宰。”

他指尖的那缕煞气骤然变化，时而化作至阴至寒的幽冥死气，时而转为焚尽万物的杀戮血炎，时而又显化出侵蚀神魂的污秽魔念……种种煞气形态信手拈来，转换圆融，仿佛他已洞悉了世间一切负面能量与杀戮法则的本质。

“万煞归源，混元一体。”慕煞收回煞气，目光平静地看着两位震惊的太上长老，“如今，我已明悟此境。煞气于我，如同法力于寻常修士，如臂使指，再无反噬之虞。”

归墟老人与玄牝仙姥久久无言。

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慕煞所言非虚。他周身气息圆融内敛，神智清明，对煞气的掌控更是达到了一个他们闻所未闻的至高境界。这已不仅仅是解决了功法的反噬问题，更是将《混煞戮天诀》推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全新高度！

“好！好！好！”归墟老人连道三声好，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因祸得福！慕煞，你竟能于此绝境中破而后立，勘破煞道本质！此等成就，纵览联盟古籍，亦前所未有！”

玄牝仙姥也激动不已，眼中甚至泛起一丝泪光：“孩子……苦了你了！这数千年镇压，终究是值得的！”

慕煞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若非二位师叔师伯当年出手，将我镇压于此，恐怕我早已彻底迷失，化为只知杀戮的怪物，哪还有今日明悟之时？此恩，慕煞铭记。”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望向渊顶的方向，仿佛穿透了无尽空间，看到了外界的风云变幻：“我虽在此地镇压数千年，但心神并非完全与外界隔绝。近些年来，隐隐能感知到外界煞气涌动，杀机暗藏，更有几股令人不安的古老气息在复苏……联盟，可是遇到了麻烦？”

归墟老人神色一肃，将如今联盟面临的局势，三方魔道的威胁，以及“寂灭之心”遗迹等事，简要告知。

慕煞静静听完，眼中并无太多波澜，唯有那深邃的瞳孔深处，仿佛有暗血色的煞火在静静燃烧。

“永恒国度、幽冥魔渊、暗影协会……还有那所谓的‘寂灭之心’……”他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名字，周身那内敛的煞气似乎受到牵引，微微躁动了一瞬，随即又被他轻易抚平。

他看向归墟老人与玄牝仙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既然外界已生波澜，联盟需力量，而我……也已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