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9章 塔中岁月（上）（2 / 2）

让他如同在刀尖上行走。他的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反复切换，无数次濒临崩溃的边缘。

但在这种极致的压迫与痛苦下，他那被反复锤炼的神魂，似乎也变得更加凝实了一分。对痛苦承受的阈值，在不知不觉中提升。

塔内无岁月。

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三年，或许更久。

云澈依旧虚弱，白发依旧如雪，修为也未能恢复。但他周身的气息，却悄然发生了一丝变化。那原本混乱暴戾的气息，逐渐沉淀下来，多了一份死寂般的平静。不是麻木，而是一种在无尽痛苦与绝望中磨砺出的、近乎冰冷的坚韧。

他不再嘶吼，不再挣扎。大部分时间，他都如同老僧入定般，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两种力量在体内冲刷、碰撞，唯有那偶尔开阖的眼眸深处，还闪烁着不屈的微光。

他学会了在镇魔法则的压制下，极其节省地运用每一丝神力，引导源初之光进行最细微的修复。他也对规则道伤的运行方式，有了一丝极其模糊的、直觉性的认知。

这一日，就在他如同往常一样，沉浸在那种半冥想半煎熬的状态中时，整个九幽镇魔塔，猛然间震动了一下！

并非外界的攻击，而是源自塔内深处，某种沉睡的存在，似乎被惊动了！

一股远比镇魔法则更加古老、更加苍茫、充满了混乱与疯狂意味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睡了万古的凶兽，自塔底最深处，缓缓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