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父女与暗涌（2 / 3）

早。”

这一声“爸爸”，虽然轻微，却像一道电流击中了苏云城。他端着碗的手猛地一颤，滚烫的豆浆差点晃出来。他慌忙低下头，借着放碗的动作掩饰瞬间泛红的眼眶和哽咽的喉咙，好一会儿，才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回应：“哎！早……宝儿早……” 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顿简单的早餐，气氛反而比上次正式会面时更加自然融洽。苏云城学着大家的样子，捧着粗瓷碗小口喝豆浆，感受着那淳朴的暖流熨帖肠胃；他夹起一个汤包，汤汁鲜美，皮薄馅足，是久违的市井味道。他听着石铁略带夸张地比划着昨天（在师父绝对掌控下）如何“威风凛凛”地一刀逼退强敌，听着周一鸣一本正经地争论豆浆点卤时用石膏的温润还是盐卤的劲道更有“道法自然”的韵味……他渐渐放下了苏氏集团掌舵人的身份枷锁，身心放松下来，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努力想融入女儿和她新家庭生活的父亲，享受着这难得的、充满烟火气的温馨时刻。

饭后，林宝儿被研究完豆浆又开始对墙角一队搬家蚂蚁产生浓厚兴趣的周一鸣拉了过去。苏云城看着女儿和小师兄蹲在地上，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蚂蚁的“行军路线”，那张小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好奇和快乐，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卸下所有负担的、发自内心的平静笑容。

他深吸一口气，转向林玄，神色变得无比郑重，甚至带着一丝豁出去的诚恳：“林先生，经过昨天的事，我算是彻底想明白了。宝儿在您这里，得到的庇护和成长，远非我用金钱和资源所能堆砌。我以前的想法，太狭隘也太自私了，总想着补偿，却忽略了宝儿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他目光坚定地看着林玄，“林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考虑。”

“但说无妨。”林玄放下茶杯，表情依旧平淡，却给了对方说话的空间。

“我深知您和这几位小兄弟都身怀绝技，非池中之物。我也明白，因为我的存在，或许无形中给宝儿和您们引来了更多的关注和危险。”苏云城的话语非常坦诚，“我不敢，也绝不会再奢求将宝儿从您身边带走。我只希望……能有一个机会，经常来看看她，哪怕就像今天这样，偶尔过来坐坐，一起吃顿便饭，听听她说说话，知道她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更加恳切，“另外，我知道有些层面的事情，不是我一个商人能插手的。但如果在世俗层面，有任何需要我苏云城，或者苏氏集团出钱出力的事情，无论是寻找某些特殊的药材、材料，还是处理一些官方不便出面的、涉及商业或信息网络的麻烦，请您一定不要客气！我在这商界摸爬滚打几十年，自问还是有些许人脉和渠道，或许能为您和孩子们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辅助。”

这番话，可谓推心置腹，姿态放得极低。他清晰地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不再是争夺者，而是希望成为这个特殊“家庭”的盟友和后勤支持者。

林玄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粗糙的石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权衡。他的目光扫过苏云城脸上那真切无比的父爱和悔意，又掠过远处正和蚂蚁“对话”的林宝儿天真无邪的侧脸。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苏先生，血脉亲情，是天道人伦，谁也割舍不断。你想来看宝儿，这是人之常情，随时可以。只要宝儿愿意，我们欢迎。”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深沉起来：“至于你提到的其他助力……你的心意，我领了。但眼下，你最重要的事情，是打理好你自己的商业帝国，过好你自己的生活。有些即将到来的风雨，其猛烈程度，远非世俗的金钱和权力能够抵挡甚至理解的。”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苏云城，“对你而言，保护好你自己，稳住苏氏集团这艘大船，不要让它成为敌人用来牵制甚至威胁宝儿的筹码，这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也是你作为一个父亲，目前最能体现责任心的做法。明白吗？”

苏云城心中剧震，如同被醍醐灌顶。他瞬间明白了林玄的深意和警告。在超越凡俗的力量面前，他的财富和地位可能不堪一击，甚至会成为弱点。他重重点头，神色肃然：“我明白了！林先生，您放心！我会立刻重新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