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妒妇杀心案之账底藏魍魉,鹤羽现迷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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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证如熔岩般灼热,不容置疑地压在赵月蓉身上。她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那最后一道以冷静和诡辩构筑的心理堤坝彻底崩溃。她不再徒劳地编织谎言,却也未见寻常凶犯伏法时的嚎啕或瘫软,整个人仿佛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恐惧攫住了心神,面色灰败如同金纸,眼神空洞地望着上方积尘的梁椽,失了所有神采。

“是…是我下的毒…” 她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终于承认了这夺命之举,“他…他前夜从书房回来,便拿着几页账纸逼问我…他已查到了那几笔亏空的源头,知晓是我伪造了印鉴…他厉声逼问那五千两白银的去向,说若我不吐实,明日便…便要将我送官究办,绝不容情…我…我别无选择…”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绝望,却又混杂着更复杂的情绪。

赵雄趁势沉声追问,目光如炬:“那五千两银子,究竟在何处?如此巨款,你绝无可能在短时间内挥霍一空!”

赵月蓉的嘴唇剧烈地哆嗦起来,仿佛吐出那个答案,比承认自己杀人更需要莫大的勇气。她下意识地紧紧攥住了自己的右手衣袖,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扭曲发白,仿佛那袖中藏着救命稻草,又或是更可怕的秘密。

一直静立一旁,如同幽谷深潭般观察着赵月蓉每一个细微反应的林小乙,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这个下意识的护持动作。他上前一步,靠近赵雄身侧,声音沉稳而清晰地提示道:“头儿,赵姑娘处心积虑挪用如此巨款,若仅为个人享乐,断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且在陈老爷已然察觉的情况下,仍如此镇定地处理后续。此款必有特殊流向,或许……其身上或日常居停之处,会留有指向银钱最终去向的凭证或信物?”

赵雄立刻会意,对身旁经验老到的吴文使了个眼色。吴文会意,再次上前,对赵月蓉进行更为细致的搜检。当检查到她始终紧握成拳的右手时,吴文稍加用力,掰开了她那因紧张而僵硬的手指——一枚小巧、样式古朴、看似毫不起眼的青铜钥匙,从她汗湿冰凉的掌心滑落,“叮”的一声轻响,落在青砖地面上。

“这是何物?通向何处?!” 赵雄俯身拾起钥匙,举到她眼前,厉声喝问,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赵月蓉绝望地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仿佛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空,颤声道:“…城西…永济质库…甲字库房…丙号柜…”

事不宜迟,深知此物关键的赵雄,立刻吩咐郑龙带精锐衙役严加看守赵月蓉及陈宅一干人等,自己则亲自带着林小乙、吴文及数名最为得力的捕快,策马直奔城西永济质库。

质库掌柜见官差大队人马疾驰而来,气势汹汹,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躬身引路,开启重重门锁,直至阴森寒冷的甲字库房深处。当那枚青铜钥匙插入丙号柜的锁孔,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柜门被缓缓拉开的瞬间,包括赵雄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怔住了。

柜中景象,与预想中白银累累、金光耀眼的场面截然不同。里面只有寥寥数锭标准的官银,堆叠起来,粗略估计不过百两之数。除此之外,便是一些品相尚可的金簪、玉镯、古玩摆件,虽也价值不菲,但若论总价,与那五千两白银的巨额亏空相比,无异于九牛一毛,相差甚远。真正引人注目的,是整齐码放在柜底的一叠用火漆封口的书信,以及一本封面没有任何标识的蓝色封皮账簿。

账底藏魍魉。 此刻方知,真正的“魍魉”,或许并非仅仅是那被挪用的五千两白银本身,而是隐藏在这特殊账簿与书信背后,更为庞大、更为惊人的秘密。

吴文迅速拿起那本蓝皮账簿,就着库房内昏暗的油灯光线快速翻看,脸色随着阅读的深入而变得越来越凝重,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捕头!这…这绝非陈记商号的日常账目!这里面记录的是…是一些极其隐秘的、跨州连郡的银钱往来!涉及多家看似毫不相干的绸缎庄、粮行、甚至车马行,数额巨大,动辄数千上万两,但收支名目却含糊其辞,多用‘货资’、‘捐输’、‘杂项’等词掩盖…而且,您看!”他猛地将账簿翻到最后一页,指着每笔大额支出最终核准签押处,那代替了签名、朱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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