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燕归织暖与花绽新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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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蝴蝶,“用桃红线织瓣,柳黄线织蕊,让燕子有地方歇脚,也让春天更艳些。”楚昭蹲在她身边,帮她把混了榆钱粉的桃红线穿进燕梭,少女的手心全是汗,他便用沾了露的帕子给她擦了擦,两人的影子投在“归墟续篇”上,像两株并开的花。

午后的雷雨来得急,豆大的雨点砸在桃花上,溅起的粉瓣打湿了窗纸,布面的新纹在雨雾里更显浓艳。楚明织的燕影在雨里穿得更快,灰线泛着油亮,像裹了层雨膏;阿依古丽的榆钱线在花田间织了些细茎,绿圆片上的星砂闪着,像落了层碎银;周明远用燕梭织的雨纹在布面织成网,把燕、花、巢都兜在里面,像整个暮春都浸在雨里。

“波斯少年的信里还说,”兰珠借着雨声翻着信纸,纸上的沙枣花印洇得发蓝,“绿洲的孩子们把咱们寄的‘草破新雪’拓片贴在帐篷上,说拓片里的草芽纹招来了蝴蝶,连沙漠里最稀有的蓝蛱蝶都停在上面,翅膀的蓝和拓片里的河纹一个色。”她把信纸往桃花枝上一挂,雨打在纸页上,发出沙沙的响,像在和燕语应和,露出背面画的小蓝花,花瓣上的纹是用蓝线绣的,在光里闪。

楚明看到蓝花,突然抓起燕梭往花田里织,用蓝线和星砂线拼了朵沙枣花,花芯嵌着榆钱片,雨一淋,光痕就透出来,像藏在瓣里的星。“给燕子找个新地标,”少年笑着说,“有暮春的地方,该有会跨疆的念想。”

阿依古丽的桃花线跟着织过去,在沙枣花旁织了圈细细的风纹,用柳丝线下了五道弯,星砂的光让纹像在晃,仿佛能看见花瓣在雨里抖。“撒马尔罕的老织娘说过,”少女的指尖在风纹上顿了顿,光痕让纹像在喘,仿佛能听见燕在雨中的嘶鸣,“燕会记路,花会传信,不管多远,织在布里的春都能碰面。”

雨停时,日头斜斜挂在西檐,“归墟续篇”的新纹在晚霞里泛着暖粉。燕羽的灰缠着花的艳,榆钱的绿映着星的亮,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织的花田在光里晃,桃红线的瓣托着星砂的白,像把整个暮春都收进了田里。晚风带着水汽,吹得新抽的柳丝轻轻摇,花香、泥腥、绒暖混在一起,让整幅锦都像浸在春夜里。

兰珠把新织的“燕绕新巢”卷好,和晒干的桃花一起塞进木盒:“等信鸽再回来,就把这个寄出去,让波斯少年知道,咱们的燕,正带着他的沙枣花香,在布上筑巢呢。”

小石头把纸风筝挂在织天坊的门楣上,书箧上的琉璃珠在晚霞里滚出串响,像在数着燕的翅膀。楚昭最后一个离开,转身时,晚霞的光顺着“归墟续篇”的新纹漫开,燕影的捷、花田的艳、巢泥的实在光里融成一团,像把漠北的绿洲、中原的桃、西域的燕都织进了这块布。

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追出来,手里举着她织的花田,影子在雨后的水洼里晃,像片真的田,正跟着归巢的燕,往花团锦簇的远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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