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晴透织纹与光缀新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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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晴把织天坊的窗棂照得发亮时,楚明正趴在润梭织机旁,用软布擦拭雨丝锦上的水汽。少年的袖口沾着点竹青,是昨日整理竹林纹时蹭上的,此刻被阳光一晒,布面的潮气渐渐收了,竹青色显得更鲜,像新剥的笋衣。

“顺着纹路擦才亮,”阿依古丽的声音从晾线架旁传来,她正把雨丝线挂在绳上晒,小辫上的红绒花被晒得发暖,垂在肩头随着动作轻轻晃,“兰珠姐说晴天的星砂要见光,光越足,痕越亮,像藏在布里的小太阳。”

楚明换了个方向擦布,果然见梅枝纹里的星砂亮了起来,光痕顺着雨丝的斜纹漫开,在笋芽周围织成圈浅银的网。“你看这光斑,”少年指着阳光透过窗棂投在布上的格纹,正落在溪纹里,像撒了把碎金,“比昨日的雨痕热闹。”

波斯少年牵着骆驼从晨光里走来,驼峰上的锦缎被晒得发烫,在石板上投下片花影。“撒马尔罕的商队带了‘晴光锦’,”他解下油布包,里面的锦缎在光里泛着层虹彩,“老织娘说这是用晴天的蚕丝织的,纹路里掺了金沙,要接在雨丝锦旁,像雨停了出太阳。”

阿依古丽展开晴光锦,虹纹恰好与雨丝的斜纹交叠,最亮的金芒正落在溪纹中央,像阳光在水面跳。“能让晴光往谷仓顶爬吗?”少女的指尖在虹纹上划了划,沾着的竹青汁蹭在布面,像落了点新叶的影,“给暖仓镀层金,像去年的雪光变成了今年的日光。”

兰珠提着竹篮从回廊过来时,篮子里的木盒敞着,飘出股松香。“江南的绣娘寄来的新松烟墨,”她把木盒放在石桌上,墨锭泛着清润的光,“说和晴光锦的金沙混在一起调,能在锦上画‘晴’字,字会跟着太阳转,早晚都发亮。”她拿起支羊毫,蘸了点混金的墨往晴光锦的留白处写,笔尖的墨在布面晕开,果然泛着层浅黄的光。

周明远扛着架新织机从工坊出来,机身上的木纹被晒得发暖,嵌着的星砂末在光里闪。“小石头做的‘光梭’,”老周把织机往地上一放,声音被阳光滤得有些脆,“梭身镶了片水晶,能聚光,走线时会在布面留下亮痕,像阳光真的落在上面。”他用光梭在晴光锦上试了试,果然留下道金亮的痕,久久才淡去。

小石头背着书箧从典籍阁跑下来时,书箧上的琉璃珠在阳光下晃得刺眼,比往日更亮。“楚大哥,兰珠姐,”他从书箧里掏出张新拓的守陵人织锦,上面的日光纹与晴光锦隐隐相合,“李老先生在归墟烽燧的向阳处找的,说这是‘日养纹’,越晒越艳,和咱们现在织的晴光锦像一个模子。”拓片上的织机对着太阳,布上的星砂光与日光连成一片,分不清哪是天光哪是织光。

楚昭走进织天坊时,手里的青瓷碗盛着些晒干的艾绒,绒里混着金沙。“后院的艾束晒的,”他把碗往石桌上一放,艾香混着阳光的暖,“和晴光锦的线捻在一起,织出的纹会带点暖,星砂在阴凉处也不会暗。”他抓起把艾绒往金沙里揉,白绒裹着金粒,像把星星搓成了线。

阿依古丽凑过来看,红绒花上的亮片在光里闪,映得她睫毛都发着金。“守陵人也在晴天织过锦吗?”少女的声音轻得像风吹新叶,“像拓片里画的那样。”

“定是织过,”楚昭指着拓片上的织机朝向,正对着东方,与织天坊的窗棂方向恰好相同,“不然拓片不会留在向阳处,定是有人故意让锦缎晒足日光,让金沙和星砂吃透暖,变得更韧,像给丝线淬了火。”他把拓片往晴光锦旁一靠,两张布上的光纹渐渐融在一起,仿佛百年的日光在此刻交汇。

巳时的日头爬得更高,织天坊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晾着的雨丝线渐渐干了,绷得更直。楚明和阿依古丽用光梭织机续织“晴照新苗”,晴光锦的金沙线在雨丝纹上织出光斑,星砂的光痕顺着光斑爬,像阳光在追着新苗跑;兰珠蹲在石桌旁研混金墨,墨香混着松香,漫得满坊都是;周明远在给织机的木轴涂防晒油,油里掺了松脂,轴转起来时,香得像走过片松林。

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又来了,手里攥着串晒干的梅瓣,瓣上还留着点红。“我要织群采蜜的蝶,”她把梅瓣往织机旁一撒,干瓣在光里飘,“用晴光锦的金沙线织翅膀,星砂线织腹,让它们在梅枝上飞,跟着太阳转。”楚昭蹲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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