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梅雪映锦与新墨添痕(1 / 2)
小寒的雪片簌簌落在西域文化馆的梅枝上时,楚昭正站在“漠北分馆”的回廊下,看兰珠将新织的“狼星锦”挂进展柜。锦缎上用银线绣的狼图腾在雪光里泛着冷辉,与旁边中原风格的“梅兰竹菊”锦相映,倒生出种“风雪故人来”的意境。石桌上摊着几张拓片,是从肯特山“锦牧阁”传来的,上面有牧民刻的星象图,边缘还留着马蹄踏过的浅痕。
“你看这狼星的角度,”兰珠指着拓片上的刻痕,“和李老先生新测的完全一致。漠北的牧人说,这是他们祖上传的‘指路星’,跟着它走,永远不会在草原迷路。”
楚明裹着件厚厚的棉袍,正蹲在展柜前,用阿禾给他的小刻刀,在块松木片上仿刻狼图腾。木屑落在他的毡靴上,像撒了层细雪。“娘,你看像不像?”他举着木片跑过来,鼻尖冻得通红,“阿禾哥说要把这个挂在‘锦牧阁’的门楣上,和咱们的铜铃配成一对。”
波斯少年踩着积雪从外面进来,怀里抱着个铜制的手炉,上面錾着西域的缠枝纹。“冻坏了吧?”他把暖炉塞给楚明,自己呵着白气搓手,“漠北的使者带了批‘雪酿’来,说是用肯特山的冰泉酿的,就埋在馆后的梅树下,挖出来时还冒着白气呢。”
正说着,周明远披着件貂裘从回廊尽头走来,手里拿着卷刚织好的锦缎。“楚兄,你看这‘梅雪锦’,”他展开锦缎,墨色的枝干上,红梅与白雪交织,竟用了漠北的驼毛做纬线,摸起来带着点绒绒的暖意,“江南的染匠说,加了沙棘汁的染料,经冻不褪色,正好送‘锦牧阁’当岁末的贺礼。”
小石头背着书箧匆匆从楼梯口跑上来,书箧上沾着些雪沫,显然是刚从典籍阁赶来。“楚大哥,兰珠姐,”他喘着气翻开书箧,里面是本线装的《星锦合璧》,“李老先生把中原星图和漠北狼星谱合订成一本了,你看这批注,是漠北的萨满写的,说狼星其实是‘北斗的猎犬’,跟着它能找到藏在雪下的水源。”
楚昭接过册子,看到萨满的批注旁,李老先生用朱笔添了行小字:“星象本无界,人心自分之。”字迹温润,倒像是怕惊扰了草原的神明。“说得好,”他笑着说,“就像这‘梅雪锦’,中原的梅遇上漠北的雪,才更有滋味。”
傍晚的雪下得紧了,楚昭邀众人在馆内的暖阁小聚。波斯少年从梅树下挖出雪酿,酒液倒进锡壶里,在炭炉上温着,香气混着梅香漫开来。周明远取出新制的“丝路茶”,茶饼上的织锦纹在灯下泛着油光,泡开后,茶汤里竟浮着层淡淡的星纹,像极了影源织锦的倒影。
“尝尝这个,”巴特尔的儿子——那个叫阿勒泰的草原少年,捧着个木盘递给大家,里面是些用油纸包着的奶疙瘩,“我娘说,用中原的桂花糖腌过,就不那么膻了。”
楚明咬了一口,眼睛亮起来:“比麦芽糖还甜!阿禾哥,我们明天用这个当染料,试试能不能织出‘奶香锦’!”
阿禾正捧着《星锦合璧》看得入神,闻言抬起头,鼻尖沾着点墨:“我觉得可以!用奶疙瘩的汁水染线,再混点沙棘红,说不定能织出草原日落的颜色。”
兰珠看着两个孩子凑在一起画纹样,突然指着窗外:“你们看,雪停了。”
众人转头望去,雪后的天空格外清亮,狼星与北斗在暮色里遥遥相对,星光落在馆前的积雪上,泛着细碎的银辉。“是‘星锦传信’的好时候,”李老先生放下茶杯,“按漠北的习俗,岁末要对着狼星许愿,说心愿会顺着星光传到想让他听见的人那里。”
楚昭走到窗前,看着“漠北分馆”的匾额在星光下泛着暖光。他想起肯特山的“锦牧阁”,此刻或许也亮着灯,牧民们正围着织锦唱着祝歌;想起江南的织造局,工匠们在茶饼上印着新的纹样;想起黑风口的沙棘苗,雪下的根系正在悄悄生长。
“我许愿,”兰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手里握着片飘落的梅花,“让中原的锦缎能铺到草原的每个帐篷,让漠北的歌谣能顺着商道传到江南的船头。”
“我许愿,”周明远举起酒杯,“让织锦学堂的孩子们,能把‘影源织锦’的故事,讲给他们的孩子听。”
波斯少年笑着接话:“我许愿,明年的商队能带着‘雪酿’和‘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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