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城南铁幕(2 / 3)
间,不知谁先哼起一首乡野小调,嗓音粗糲却带著奇异的温柔“溪边的姑娘啊辫子长,眼像黑莓甜又亮。
等我带回战旗和银幣,就把野插你鬢角上~”
很快,上百口嗓子加入了合唱,走调的歌声惊起河畔饮水的云雀。
有人用剑鞘敲击盾牌打拍子,连拉著车的驮马都竖起了耳朵。
队伍最前方,亚特勒马回望。春日照在他染尘的肩甲上,歌声隨风飘来,他冷硬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动。
这些昨夜还在尸堆里刨食的野兽,此刻竟唱著情歌幻想未来一战爭总能催生出最荒诞的对照。
“我们还有多久到灰岩堡”他问身侧的军团副长奥多。
“黄昏之前便可见其轮廓。”奥多马鞭指向北方,“那座堡砌在灰岩山上,城墙比地峡堡还厚一尺。领主是贡萨洛维斯孔蒂——
“维斯孔蒂”亚特挑眉,“伦巴第公爵的那个疯狗表亲”
“正是!据说他餐前必饮一杯掺有动物血的烈酒,臥房掛的不是圣像而是剥皮敌军的脸皮。”奥多语气凝重,“地峡堡的罗兰还会因忠诚死战,而贡萨洛————纯粹嗜血。”
“这个杂种,竟然跟我一样爱喝烈酒,”安格斯顿时来了兴趣,“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会会他,看是他的长剑锋利,还是我的战斧无情!”
亚特指节轻叩马鞍,“所以他不可能会投降”
“绝无可能。”奥多摇头,“他的族徽是黑底金毒蝎——寓意至死蛰敌。”
亚特忽然轻笑,策马踏过一丛刚绽放不久的野,“正好,杀疯狗比杀忠犬有趣得多。”
他靴跟猛踢马腹,身下战马嘶鸣著衝上草坡。身后数千大军如熔铁般碾过春野,歌声仍未停歇,只是词句渐渐被兵器碰撞声压过。
远方的炊烟早已惊散。
河流依旧清澈,却註定要被上游的鲜血染浑————
北方,米兰宫廷深处,烛影摇曳。
內廷公事房外的石廊下,四名御林铁卫如钢钉般佇立,胸甲上的雄狮纹章在壁火炬光中泛著冷芒。
廊道尽头那扇厚重的橡木门虚掩著,漏出室內鹅毛笔刮过羊皮纸的沙沙声一直至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撕裂寂静。
“什么!地峡堡丟了罗兰战死那群勃艮第杂种”
威托特公爵的怒吼震得门框颤抖。
门外铁卫下意识握紧戟柄,却见一个端著酒壶的女僕连滚带爬走出房门,酒液泼溅如血。透过门缝,可见公爵將战报狠狠摜在地上,蜡封碎裂如颅骨。
“公爵大人息怒~”宫廷军事大臣弗朗切斯科躬身拾起纸张,声音如冰镇葡萄酒般沁入焦灼的空气,“败局虽惨,但转机已至————”
他缓缓从袖中抽出一卷以黑蜡封缄的密信,“施瓦本公国的夜隼正午刚送来
的——他们的前锋军团已秘密抵达勃艮第侯国东部边境十英里外的黑森林。”
威托特公爵猛地抢过信纸,眼球因急速阅读而剧烈颤动。信上鹰羽纹章下是施瓦本公爵亲笔:“————我方一万大军藏刃於勃艮第喉间。只需你等牵制威尔斯军团主力十日,待其回援时,我方將与勃艮国公国东西夹击,必令亚特之军成无根枯木————”
“十日————只需十日————”威托特公爵指尖掐进信纸,暴怒的赤红从脸上褪去,化作一种近乎癲狂的潮红,“勃艮第人后院起火,我看亚特那个杂种还能狂多久!”他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却像夜梟嘶鸣,“诸神终究站在米兰这边了!”
弗朗切斯科冷静地泼上冷水,“但威尔斯军团今日下午就会兵临灰岩堡。最晚明日下午,米兰城垛將映出他们的军旗。”
威托特公爵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快步走到墙上那幅军事地图前,指甲划过灰岩堡至米兰间的平原,“贡萨洛那个疯子守不住两天,我们必须让亚特慢下来一”
“我已调集数百轻骑兵前去增援,骚扰其后勤线。”弗朗切斯科指向地图上三处河道,“炸毁石桥、污染水源、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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