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囚徒冠冕(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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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枯瘦的手指划过水晶星象仪,镶嵌在黄铜轨道上的红宝石突然集体震颤。

“天狼星的光芒正在吞噬白羊座。”老学士的灰眸泛起病態狂热,“昨夜我在观星台看见血色彗星贯穿圣母像的银冠,这是勃良第黑鹰撕裂圣子强裸的徵兆!

“收起你的占星把戏!”军械总监一拳砸在议事长桌上,威尼斯玻璃瓶里的玫瑰应声碎裂,“现在需要的是熔炉里的铁水,不是神棍的语!”

威托特公爵突然抓起镀金烛台掷向彩绘穹顶,燃烧的蜂蜡雨点般落在眾人头顶。这位统治伦巴第二十年的雄主此刻像头困在铁笼里的老狮,猩红披风下的锁子甲隨粗重呼吸錚鸣,“我要知道普罗旺斯人离米兰还有多远!”

“回公爵大人,若照他们目前的进军速度,恐怕用不了半月~”宫廷首相的声音像毒蛇滑过冰面,“確切地说,如果沿途的军堡集镇能抵挡他们一时半刻的话,也许还能坚持这么久一一今晨他们的前锋已经焚毁了圣乔万尼礼拜堂。”

大理石墙壁突然传来沉闷震动,某个年轻侍从的佩剑滑出剑鞘。眾人这才意识到,那是北方某个地方传来的微弱雷声一一或许只是幻觉,但议事厅的彩窗確实在持续震颤。

“求和吧。”宫廷首相抚摸著胸前的翡翠圣物匣,月光石镶嵌的荆棘冠冕正在他指间泛冷光,“把瓦德伯雷的舌头钉在黄金托盘上,连同他的家族族谱一起送给那位北地伯爵,”

军务次长突然掀开绣著家徽的斗篷,露出腰间镶满红宝石的弯刀,“您是在建议向那个勃良第杂种屈膝我们还有七座要塞!”

“准確来说是五座!”宫廷首相晃了晃杯中的葡萄酒,嘴角扬起讥消弧度,“两小时前,佩萨罗要塞守军打开了城门一一为了三十车小麦和总督夫人的钻石项链.—

“什么~”

当爭吵声浪几乎掀翻穹顶的圣母壁画时,地牢最深处的瓦德伯雷正用指甲在墙壁刻下第七百道血痕。

腐臭的稻草在他膝下蠕动,某种多足生物爬过他失去尾指的左掌,在戴著的腕部留下细密咬痕。

“魔鬼的蹄铁声——.”他忽然对著石缝渗出的污水痴笑,乱发间的眼睛倒映著摇曳火把,“我听见了!哈哈哈~黑山羊的椅角刺破了告解室!”

正在这时,铁门轰然洞开,瓦德.伯雷像一头受惊的野兽般蜷缩进墙角。

宫廷首相的黑貂皮披风在地牢甬道掀起阴风,镶嵌夜明珠的权杖径直挑起囚徒的下巴。

“老伙计,你演得可真不错。若不是碍於你目前的处境,我真想把你推荐给米兰城中那家最大的妓院。他们那儿可正需要你种人才给那些贵族老爷们取乐呢~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很受欢迎。”权杖尖端突然刺入瓦德溃烂的牙齦,“但听说你的眼球在听到『亚特”这个名字时,瞳孔收缩了三次。”

“啊!”瓦德.伯雷一声惨叫宫廷首相俯身在他耳边低语,“知道为什么选择今天吗因为你的女儿昨天在修道院產下了死胎一一真可惜,那孩子本该有双和你一样的绿眼睛。哎,真是可惜呀~”宫廷首相紧接著又嘆息了一声。

“不!”瓦德.伯雷突然仰头大喊,嚇得宫廷首相急忙往侍卫身后退去。

“把~把~把他给我绑起来,押上囚车!”

囚车驶过圣埃乌斯托乔广场时,围观人群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瓦德脖颈的铁上插著褪色的伯雷家族徽旗,腐坏的绸缎在寒风中飘出缕缕金丝。

“砸死他!”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个老妇人突然朝囚车方向掷出一个烂番茄,暗红汁液顺著囚笼铁桿滴落,

宛如教廷壁画上流淌的圣痕。

“看哪!”宫廷首相在马车窗帘后抚摸翡翠匣,“米兰人需要一具活祭品来平息恐惧,而我们需要三个月的时间重组军队———”

当囚车经过第六个路口时,瓦德.伯雷突然用头撞击铁栏。他破碎的额头在寒风中凝结血珠,

嘶吼声惊飞了广场白鸽,“他们在铸造地狱之火,我看见熔炉里流淌著硫磺!你们所有人都会被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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