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老朱:一万年太久,只杀朝夕【为盟(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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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强忍著心虚,梗著脖子与他对视。

片刻,蒋瓛收回目光,不再追问细节,转而拋出第二个问题,语气依旧平淡,却更显杀机:

“皇上再问:近日朝堂不寧,傅友文、茹瑺等人贪腐结党,罪证確凿,更於朝会之上狂悖攀咬,语涉亲王,动摇国本。世子久居京畿,对此有何看法”

这个问题更毒!

直接询问政治立场,逼他表態,甚至可能是在试探燕王府是否与傅友文等人有牵连!

朱高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一句话答不好,可能就是万劫不復。

只见他脸上立刻露出愤慨之色,声音也提高了些许,带著一种赤诚的激动:

“回指挥使!傅友文、茹瑺等人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罪大恶极!”

“臣虽深居简出,亦有所耳闻,深感震惊与愤慨!”

“此等蠹虫,竟还敢当庭污衊攀咬,玷污亲王清誉,实乃罪加一等,死有余辜!”

他先旗帜鲜明地批判傅友文等人,然后话锋一转,巧妙地將语涉亲王,定义为污衊攀咬。

这样,既撇清了藩王集体,也隱含了替自家辩解的意思。

“皇上圣明烛照,乾坤独断,必能肃清奸佞,还朝堂清明!”

“臣等藩邸子弟,唯愿恪守封国本分,忠君爱国,绝无二心!”

他最后不忘表忠心,將姿態放得极低。

蒋瓛静静地听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是否满意这个回答。

短暂的沉默后,他问出了第三个,也是最意味深长的问题:

“皇上最后问”

蒋瓛的声音放缓了些,却更让人心悸:

“允熥、明月、明玉三位殿下今日受惊,皇上心甚怜之。”

“然,朱高煦救驾有功,亦当赏罚分明。世子以为,该如何赏赐你这位二弟,方才妥当”

来了!最致命的问题!

这个问题看似问赏赐,实则是在试探:

1.燕王府如何看待朱標一脉是怜悯是亲近还是避嫌

2.燕王府如何评价朱高煦此举是觉得立功了该重赏还是觉得多管閒事该低调

3.甚至是在试探燕王府是否有意藉此机会,与朱標一脉加深联繫

朱高炽的冷汗瞬间又冒了出来,大脑飞速运转。

重赏会显得急切,惹人猜疑。

不赏又显得心虚,或者对皇孙漠不关心。

他沉吟了片刻,脸上露出为难又惶恐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

“指挥使明鑑!高煦鲁莽,惊扰圣驾在先,虽侥倖制服疯牛,未酿成大祸,但其行为孟浪,岂敢言功更遑论赏赐!”

他先定性为过失大於功劳,然后继续道:

“皇上慈爱,怜惜允熥殿下姐弟,此乃天家亲情。”

“高煦身为宗室子弟,护佑殿下本就是他分內之事,若因分內之事而受赏,恐惹物议,亦非皇上赏罚公允之道。”

“故——!”

朱高炽拉了个长音,旋即躬身一礼:“臣愚见,此事不宜赏赐。”

“若皇上觉需安抚高煦,不若由臣这个做兄长的,回府后对其严加管教,令其闭门思过,日后更需谨言慎行,方不负皇上天恩!”

一番话,滴水不漏。

既表达了对朱標子女的关心,又狠狠踩了『不听话』的弟弟朱高煦一脚,彻底撇清了藉此邀功或接近朱標一脉的嫌疑。

这种將姿態放到最低的言行,完全符合一个惶恐不安、只想明哲保身的藩王世子人设。

蒋瓛听完,沉默地看了朱高炽半晌。

前厅里落针可闻,只有朱家兄弟三人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

良久,蒋瓛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听不出喜怒:“世子之言,本指挥使会一字不落,回稟皇上!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三人,淡淡道:

“近日京城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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