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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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的指甲在铁皮柜上划出细碎的声响,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

他盯着玻璃罐里那枚拳头大小的果实,果皮上布满蛛网状的紫纹,在应急灯的冷光下泛着湿漉漉的光泽,仿佛刚从活物的腹腔里掏出来。

“确定是‘言灵’?”

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比罐头里的霉菌还要黏腻。

对面的男人嗤笑一声,指尖在桌面上敲出三短一长的节奏——这是黑市的验货信号。

男人叫老刀,左眼是颗浑浊的玻璃珠,据说是三年前跟“净化者”

抢货时被打爆的。

他推过来一个金属托盘,上面铺着浸过福尔马林的棉布:“上个月在废弃游乐园捡的,那只长翅膀的猴子临死前把这玩意儿塞树洞里了。

你亲眼看着我切开它的胃,酸液烧穿三层铅板,唯独这果子完好无损。”

李渊的喉结滚了滚。

他需要这枚果实。

女儿的呼吸越来越弱,肺部像被水泥糊住,医生说现代医学无能为力,但异能黑市流传着一种说法:某些异兽孕育的果实能逆转生理机能,代价是使用者会被果实里的兽性反噬。

李渊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双手拿起托盘上的果实,触感冰凉且黏腻,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触手在他掌心蠕动。

老刀在一旁催促:“别磨蹭了,这玩意儿放久了效力会减弱。

价钱都谈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李渊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密码箱,打开后里面是一叠叠泛着金属光泽的电子货币卡。

老刀贪婪地一把抓过,塞进自己的口袋。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枪声。

“净化者来了!”

老刀脸色一变,“他们肯定是闻到了‘言灵’的味道。”

李渊顾不上其他,将果实紧紧攥在手中,跟着老刀往地下室的秘密通道跑去。

身后,净化者的呼喊声越来越近,他们的镭射枪射出的光线在黑暗中交织成网。

李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带着这枚果实回到女儿身边,即便被兽性反噬,他也在所不惜。

“我要的东西呢?”

李渊把帆布包拽到桌前,拉链拉开时露出里面裹着油布的长条形物体,轮廓狰狞,像一段扭曲的脊椎。

老刀的独眼骤然收缩。

他掀开棉布,露出托盘里蜷缩的东西——通体漆黑,长约半米,表皮覆盖着鳞片般的角质层,头部是钝圆形,没有五官,只有一道环形的口器,边缘布满细密的倒刺。

它似乎是活的,在棉布上微微蠕动,留下银灰色的粘液。

“蚀骨蛇的幼体,”

老刀用镊子戳了戳那东西,“刚破壳三天,毒液能溶解钢筋,但对异能者的灵核无效。

你拿它干什么?”

李渊没回答。

他小心翼翼地将果实放进特制的保温箱,锁扣扣合的瞬间,听到老刀突然笑起来:“你知道蚀骨蛇成年后会怎么样吗?它会钻进宿主的脊椎,用毒液分解宿主的骨骼,再把自己变成新的骨架。”

保温箱的金属外壳传来冰凉的触感。

李渊猛地抬头,看见老刀的玻璃眼珠反射着应急灯的光,像块浸在血里的弹珠:“三年前那个游乐园,死了十七个异能者,都是被蚀骨蛇的母本寄生的。

他们到死都以为自己在变强,直到身体变成装蛇的皮囊。”

帆布包被攥得变形。

李渊想起女儿病床边的监护仪,那些跳动的绿线越来越平缓,像即将熄灭的烛火。

他转身走向仓库深处的铁门,蚀骨蛇的幼体在油布下蠕动,隔着布料传来微弱的震颤,像一颗濒死的心脏。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李渊正用紫外线灯照射蚀骨蛇的幼体。

那东西被放在玻璃培养皿里,口器一张一合,吐出的粘液在玻璃上形成蛛网般的纹路。

女儿的病房就在隔壁,护士刚换过吊瓶,他能听见液体滴落的声音,规律得像倒计时。

三天前,他用“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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