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有点难过(3 / 4)
局门口,抱着我胳膊说‘以后就是你家的人了’,哭得像个孩子。”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可转头就跟她闺蜜吐槽,说红本本的照片把她拍胖了。”
齐雨儿忍不住笑出声,想起那个在电话里尖利地骂人的女孩,忽然觉得她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
“人总是这样,”
她晃了晃杯子,冰块相撞的脆响里,藏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释然,“对着最亲的人,才敢把好坏都露出来。”
朝阳没接话,从烟盒里抽出支烟,在指间转了转又塞回去。
“上周她爸妈来家里吃饭,”
他忽然开口,声音沉了些,“说让我多担待她的脾气,说她从小被宠坏了。”
他抬眼看向齐雨儿,灯光在他瞳孔里明明灭灭,“雨儿,你说人这一辈子,是不是总得认点命?”
齐雨儿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下。
她想起汪凯每次吵架后默默收拾残局的背影,想起自己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的模样,忽然觉得“认命”
这两个字,重得能压垮人。
“不认呢?”
她轻声问,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
朝阳的呼吸明显顿了下。
他往前倾了倾身,手肘撑在桌面上,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是她去年帮他挑的那款。
“所以我才找你。”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风听见,“跟你在一起时,我不用认命。”
这句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齐雨儿心里荡开层层涟漪。
她看着他眼底的恳切,忽然觉得那些关于对错、关于未来的考量,都成了多余的束缚。
“朝阳,”
她放下酒杯,指尖轻轻覆在他手背上,那里的温度烫得惊人,“别想那么多了。”
朝阳反手握紧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却让她莫名地踏实。
吧台的钟敲了八下,爵士乐换了更缠绵的调子,把两人之间未说出口的话,都浸得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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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吧里的爵士乐还在流淌,朝阳刚说起去年秋天去山里拍的云海,齐雨儿正笑着接话“比恒山的差远了”
,他的手机就突兀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没备注,只有一串熟悉的号码。
朝阳看了眼齐雨儿,指尖在接听键上顿了半秒,还是划开了。
“你在哪儿呢?”
女人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的玻璃,尖锐地刺破了清吧的慵懒,齐雨儿坐在对面都能清晰地听见,“不是说加班吗?我刚去你公司,门卫说你早就走了!”
朝阳的指节瞬间绷紧,喉结滚了滚:“跟同事们在一块儿,他们说祝贺我领证,非要拉着吃饭。”
“同事祝贺?”
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要震碎听筒,“新娘子都没到场,祝的哪门子贺?为什么不带着我?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邻桌有人好奇地望过来,齐雨儿下意识地往阴影里缩了缩,指尖冰凉。
她看着朝阳紧绷的侧脸,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青灰,像藏着说不尽的疲惫。
“今天太仓促了,临时起意的。”
他的声音放软了些,带着点哄劝的意味,“下次我攒个局,咱俩一起请大家吃饭,好不好?”
电话那头又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朝阳只是“嗯”
“好”
地应着,挂电话时,指腹都泛了白。
空气像凝固了的糖浆,黏得人喘不过气。
齐雨儿看着杯底沉下去的柠檬片,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刚才那点若有似无的暧昧,被这通电话搅得只剩狼狈。
“咱们回家吧。”
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声音非常平静。
朝阳抬头时眼里还有未散的慌乱:“我送你。”
“不用了。”
齐雨儿站起身,裙摆扫过椅子腿,出轻微的摩擦声,“我想自己走走。”
她没等朝阳再说什么,转身推开门,晚风带着凉意扑过来,瞬间吹散了身上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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