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有难度(2 / 3)
上回家后她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插花的工作,明天一早就需要闪送的花束她要提前打包好,她拿起旁边一束刚插好的桔梗,指尖轻轻调整了下倾斜的角度,自己想着,这样是不是更有流动感?那动作自然流畅,正是蓝玥教的“让每朵花都有自己的方向,既不挤着同伴,又不偏离整体”
。
齐雨儿捧着茶杯,看着次卧的小桌子上铺满了花的景象,忽然觉得心里很踏实。
她不再是那个在婚姻里患得患失、在感情里摇摆不定的齐雨儿了。
她有了自己的小事业,有了能让心安定下来的爱好,有了越来越清晰的方向。
那些插花的技巧,早已不止是技巧,更像是生活的隐喻——懂得留白,才显精致;学会支撑,才站得稳;接受每朵花的不同,才能拼出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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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卧的飘窗被各色花材占得满满当当,粉色的芍药压弯了枝头,白色洋桔梗的花瓣沾着喷水壶溅上的水珠,连地板缝里都卡着几片掉落的尤加利叶。
齐雨儿坐在小马扎上,指尖机械地缠绕着麻绳,把第三十束向日葵捆扎起来——这是公司团建的订单,要求统一用橙色包装纸,系金色蝴蝶结。
剪刀“咔嚓”
剪断麻绳,她抬手揉了揉酸的肩膀,目光扫过墙上的日历,红笔圈住的周末已经连续画了四个叉。
上次完整地睡个懒觉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上个月,朝阳约她去爬山,她当时正对着二十束开业花篮焦头烂额,只回了句“太忙了,下次吧”
。
手机在花材堆里震动了两下,她以为又是催单信息,没好气地划开屏幕,却跳出露营群的新消息。
群主了组今早拍的日出照,金色的阳光漫过山顶的草甸,几个熟悉的群友举着相机欢呼,背景里的帐篷像撒在地上的彩色糖果。
齐雨儿的指尖顿在屏幕上,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她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她正背着帐篷在山里穿行,露水打湿裤脚,朝阳在前面牵着她的手,说“你看这云像不像”
。
那时候的风是自由的,空气里是青草和泥土的味道,而不是现在满屋子挥之不去的花香和保鲜剂的气息。
她下意识点开和朝阳的对话框,最新的消息停留在两周前。
他说“新开了一家小酒馆,羊肉串好吃”
,她回“今晚要赶订单,改天吧”
。
之后,对话框就像落了灰,再也没亮起来过。
“他是不是觉得我故意躲着他?”
齐雨儿咬着下唇,把手机倒扣在堆满包装纸的桌上。
其实不是的,她只是真的没时间。
每天下班就扎进这个小次卧,剪根、醒花、搭配、包装,常常忙到后半夜,手指被玫瑰刺扎得全是小红点,连洗澡时碰到热水都钻心地疼。
最初的热情早就被无休止的订单磨没了。
曾经觉得能把鲜花变成艺术品是天大的幸福,可现在看着那些千篇一律的花束,只觉得眼皮沉。
她甚至开始讨厌粉色玫瑰,讨厌客户总说“要喜庆点”
,讨厌自己的生活被这些带着甜香的枷锁捆得死死的。
窗外传来邻居小孩的笑声,齐雨儿低头望去,看见两个孩子举着风车在楼下奔跑。
她忽然很想扔掉手里的丝带,关掉手机,就这么冲出家门——去爬山,去看日出,去抱着啤酒杯,吃烤串。
可目光落回那堆等着包装的向日葵上,她又像被抽走了力气,重新低下头。
订单详情里写着“明早九点前送到”
,她要是走了,这些花怎么办?客户的差评怎么办?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口碑怎么办?
手指不小心被花刺扎了一下,渗出颗细小的血珠。
以前被扎到会委屈地龇牙咧嘴,现在却只是麻木地吮了吮指尖,继续用胶带固定花束。
夕阳的光从窗帘缝里挤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道细长的影子。
齐雨儿看着那道影子,忽然觉得鼻子酸。
她好像把生活过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曾经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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