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家真好(3 / 4)
,掀开时带起阵冷风。
齐雨儿搓着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玻璃上的雾气被她呵出个圆斑,能看见外面飘起的细碎雪花。
要十串烤筋,五串脆骨,再来个烤茄子。
她对着菜单说话时,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服务员刚转身,就听见利津的大嗓门:再加十串腰子!
冰镇啤酒要两打!
齐雨儿抬头时,利津正把羽绒服往椅背上甩,外套上的雪沫落在桌布上,迅洇成个深色的圆点。
看你这丧样,跟汪凯干架了?
啤酒瓶的瓶盖被起子撬开,出
的轻响。
齐雨儿灌了半瓶,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冻得胃里一阵抽搐。
不是干架,是没话说。
她盯着烤架上滋滋冒油的肉串,想起汪凯的沉默,我觉得我爸无可救药了。
烤筋被端上来时还冒着热气,她抓起一串塞进嘴里,说话含糊不清,汪凯也是够憋屈的,我要是在他家被这样对待,我也受不了。
齐雨儿咬开第二瓶啤酒,泡沫溅在运动服的袖口上。
结婚才两个月,怎么就过成这样了?
利津抢过她手里的酒瓶:少喝点,待会儿醉了没人送你回去。
她把烤脆骨推到齐雨儿面前,你就是太心软,不回去又能怎样,非得特意回趟家受这个气。
这话像根针,精准地扎在齐雨儿最疼的地方。
她明明在父亲眼里什么都不是,她偏要回家想证明什么呢?又能证明什么呢?她是想为一个从没关爱过他的父亲身边做一个孝顺女儿吗?沮丧的情绪混着冰凉的啤酒在胃里翻腾成酸水。
汪凯说我拎不清。
齐雨儿的声音低下去,几乎要被烧烤的油烟吞没,他说下次再也不跟我回娘家了。
雪越下越大,玻璃上的圆斑被新的雾气覆盖,外面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
利津也只能无奈的看着齐雨儿,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评判什么,他抓起一串腰子递给齐雨儿尝尝这个,补补你那受伤的小心脏。
辛辣的味道在舌尖炸开时,齐雨儿忽然想通了什么。
或许婚姻就是这样,不是两个人变成一个人,而是要带着各自的伤疤,在磕磕绊绊里找到相处的方式。
就像这烧烤店的烟火气,呛人,却带着真实的暖意。
酒瓶在桌上排成排时,齐雨儿的脸颊开始烫。
利津掏出手机要叫代驾,被她按住:再坐会儿,雪好像小了。
窗外的路灯下,有对情侣在互相掸雪,男生把女生的手揣进自己兜里,动作自然得像呼吸。
其实汪凯也不容易。
齐雨儿忽然说,指尖在冰凉的瓶身上划着圈,他夹在中间,比我还难。
利津没接话,只是往她杯里倒满啤酒,泡沫漫出来,像那些说不出口的体谅。
凌晨一点,雪终于停了。
齐雨儿站在烧烤店门口,看利津的车尾灯消失在路口。
风卷着雪花碎屑扑在脸上,她忽然想起出门时没关客厅的灯——那是汪凯的习惯,说这样晚归的人能看见家的光。
摸出钥匙开门时,客厅的灯果然亮着。
齐雨儿脱鞋的瞬间,听见卧室门开了条缝。
她没回头,径直走到沙边坐下。
卧室的门又轻轻合上了。
齐雨儿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望着窗外被雪覆盖的屋顶,忽然觉得,或许明天醒来,一切并没有那么糟。
齐雨儿没有回到卧室,蜷缩在沙上,她不想打扰汪凯睡觉,就在她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沙的弹簧忽然出剧烈的吱呀声,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了下去。
后背先着地,冰凉的地板硌得尾椎骨生疼,紧接着额头重重撞在茶几腿上,眼前瞬间炸开无数金星。
“砰”
的一声闷响,齐雨儿的头歪向一边,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冲撞。
她想抬头,却被一股更狠的力道踹在腹部,整个人像只破布娃娃往前滚了半圈,胃里的酸水混合着没消化的烤串涌到喉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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