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夜落星溪 寒香如故(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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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沙溪的石岸边,水色被斜阳照得发亮,浅流里漂着几片红枫。

南星沉默地拆开药包,指尖一松,两颗魂梦香坠入水中,轻微的声响被溪水吞没。

“姑娘,你往水里丢的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问询,巡街的差役目光落在水面的涟漪上,带着几分例行公务的警觉。

南星拢了拢药包的绳结,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半分异样:“不过是两颗冷香丸,受潮失了药效,丢了干净。”

差役探头看了眼水面,见并无异色,又打量她衣着整洁、神情淡然,不似作奸犯科之人,便不再多问,拱手离去。

水面的涟漪早已散尽,她盯着那片光,神情平静得近乎冷漠,昨夜的梦、湖底的影,全都随着那点波光散去。

步上石道往西角走去,街巷渐密,铺户的檐下挂着晾干的衣,孩童在巷口追逐,笑声被风折成断续的几段。

她走得极慢,衣角扫过地上的灰尘,鞋底碾出轻轻的声响。

巷子里原本有几道轻松的笑声,在日光与墙影之间散着,有人正随意说着什么,手里动作不断,风卷过她们的袖口,荡得影子轻晃。

忽然有人顿住,像是看见了不该出现的影子,声音在半句话里折断。

“南星?那是南星?”

巷子像被压住了一瞬,所有人愣在原地,衣袖在空中微微停着,脚下的步子在青石上顿住,空气里的灰浮缓缓落下。

“快,快,是南星。”

有人往前探了头来,声音里透出被风吹冷的惊意,目光死死锁在那道靠近的身影上。

“唉,真的是南星!”有人往前扑了半步,声音里裹着惊惶的冷意,嗓门抖得不成样子。

三年没人敢提的名字,此刻像被风掀了盖子,瞬间撞得满巷都是。

“你不是死了吗?你婆婆说你跟个姑娘去她娘家,结果一去不回,我们还以为你们被山里的虎狼叼走了!”说话的人声音拔得高,像被自己的话吓到,语尾颤着,眼神在她脸上来回扫,仿佛确认每一寸都是活着的。

“可不是嘛!云佐当年找你们找疯了,我们都劝他死心…”

最后这句落得慢,像是从背后一步步逼近,视线从人群缝隙里挤出来,带着三年累出的沉沉疑影。

巷口原本的声息在这一刻都沉下去,只剩风从屋檐下拖着灰沙,缓慢地绕过南星的脚边。

南星喉间涩意翻涌,正要回应,却见街上一个熟悉的臃肿身影匆匆走过。

她抿了抿嘴,压低声音:“诸位婶婶,大娘不必惊疑,我的失踪并非无故。一半天后,镇子的风怕是要变了,届时一切缘由,你们自会知晓。”

说罢,她转身朝着拐角的院落走去,身后的议论声渐渐远了。

院门虚掩着,她伸手一推,木轴轻响,光从缝里泻进来,院中景象一如往昔。

婆婆坐在板凳上择菜,张云佐跛着脚刷洗着肉车,院角梳小髻男孩俯身趴在池边,手指拨着水里游开的鱼。

男孩听见动静,先是抬头望了一下,眼神在她脸上凝了两息,随即猛地扑过来,小胳膊死死抱住她的腿,哭声撕裂空气:“娘!娘!是娘回来了!”

南星蹲下身,颤抖着抱住儿子,眼泪瞬间决堤:“睿睿…… 你……都这么高了…”

“娘,真的是娘……”男孩的哭声断断续续,脸埋在她肩头,抽噎着喊:“我不是在做梦,真的是娘,我好想你啊……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南星的肩膀抖着,手臂越抱越紧,泪水顺着脸颊一线一线落下。

二人的哭声,穿过院子,撞在檐下婆婆耳里。

“哐当”一声,菜篮从她手里滑落,菜叶滚了一地。婆婆揉了揉眼,支着桌沿慢慢站起,嘴唇哆嗦着:“星……星儿?你……你还活着?”

“娘,怎么了?”张云佐转过身,手里的布巾从指缝里滑落。

转头看到南星,眼睛瞬间红了,跛着脚地往前挪了两步,手伸到半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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