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庄生晓梦 魂归宁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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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来,带着晨气的凉。

她怔坐床上,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梦里醒来,还是从别人的记忆里逃出。

枕边的魂梦香丸已经碎成屑,空气里混着木香与水气,她伸手拂去,却只在指尖沾了一层细凉的灰,皮肤上的湿意仍未干透。

外头敲门声愈发急促,木板被指节一下一下震得微颤。金锦儿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南星姐?你怎么不答话?”

南星掀被下床,脚踩在木地上,冰意透骨,伸手去拽床尾的外衣披在肩上,额角的大颗汗珠顺着鬓滑落发出极轻的响,视线一时发白,像光在眼前散开。

拉开门栓时,晨光直打进屋里,金锦儿站在门口,眼底一片错愕:“南星姐,你脸色好白,做噩梦了吗?”

南星刚要开口,唇色却褪得更白,身子一晃。金锦儿见她不住地发抖,连忙伸手去扶,指尖一触,才发现她的手凉得像从水里捞出。她慌了,回头就喊:“姐姐,快来!南星姐她好像有点不对!”

金宝儿从廊下跑上楼,一眼看见南星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眉头皱得死紧:“昨晚就吃那几口,当然撑不住了。锦儿,先扶她回屋坐着。”

金锦儿搀着她回到床边,南星的呼吸还乱。金宝儿转身下楼,不多时便端着托盘上来,热气氤氲,瓷碗里米香一层层铺开,碟中还有炒得滚油的青菜肉渣。

“先吃几口,缓缓。”她放下托盘,将手中叠好的里衣,放在床头:“吃好换了里衣,我们就要启程了。”

南星的指尖在碗沿停了片刻,热气拂过掌心,才微微稳住呼吸。

吃完饭,换好里衣,汗气已散,南星仍觉身上仍有股虚凉。

她将外衣系好,取过床头的包袱,视线在案上那点碎香灰上停了片刻,指尖掠过,却没有再碰。

她回望屋内,桌上与榻侧都未落物,方才收了目光,缓缓走出门。

晨光斜照,金锦儿已在廊下等她,手中拎着行囊。

院里人影穿行,马匹喷着白雾,车轮碾过碎石,声线一层压过一层。

“抓紧了!”辛澜玉在前头招呼:“要启程了,半日就到蓟州驿再做修整!”

金宝儿回头应声,拍了拍南星的肩膀。

南星脚步微顿,抬眼望向前车,帘角被风掀起,虞春花坐在车侧,脸上半明半暗,像知道她在看,却未曾抬眸。

金锦儿拉了拉南星,将她带上车。

车身微震,木轮压过青石,辘辘声拉长在街巷之间。

南星扶着车壁坐定,掌心仍有未散的凉意,窗缝外的光在她指尖上闪烁,像湖底尚未沉静的水纹。

晌午阳光正烈,蓟州驿外的槐影在地上压出深纹。车队停在院中,马背上覆着尘,车轱辘还带着热。

院内早备了午膳,铜盆里水汽氤氲,几案上摆着热汤与干粮。

辛澜玉略歇片刻,整了整袖口,对众人道:“诸位,就此别过。我去蓟州府衙调兵,稍后京城再见。”

他转身上马车,与岳清澄隔窗简短一语,随即领头离开。驿门外尘烟翻起,马蹄碎响拖成一线。

南星坐在廊下,饭食入口无味,耳边余留那夜水声的回荡。

金宝儿端着汤盏递来,低声道:“再歇会儿,路还长。”她点了下头,指尖仍抵着瓷沿,掌心的凉意未散。

一个时辰后,车队出了蓟州界,前路渐阔。天色微白,风里夹着草腥与泥气。

一个时辰后,车队行至蓟州西,前路渐阔。

天色微白,风里夹着草腥与泥气,星岩山的轮廓在西侧隐隐绰绰,星沙溪的水声顺着风飘来。

宁安镇的关墙已在前方,灰褐色的夯土城墙陡然矗立,墙头雉堞分明,城门的门额上刻着 “宁安镇” 三个苍劲大字,城门大开,城砖上留着风霜痕迹。

镇口的柳条垂到地面,风过处细尘扬起,街上人声渐密,却被关墙圈出几分肃穆。

金锦儿掀开车帘,探出半身,语气里满是兴奋,回头朝车内喊:“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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