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辉光初诞(上)(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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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砸在出租屋的铁皮屋顶,像一盆盆冷水浇在杨强心头。

父亲杨帝林蜷在硬板床上,每一次呼吸都扯动腰上陈年的旧伤,喉咙里挤出破风箱般的呻吟。

母亲于月芹枯瘦的手指按着血压计,屏幕上刺眼的数字190\/110,映得她脸色灰白如纸。

门外,弟弟杨壮砸门的声音混着雷声炸响:“杨强!爹妈的救命钱你拖到什么时候!”

杨强盯着掌心渗血的掐痕,眼底映出虚空深处奔涌的金色公式洪流——

源初公式,编译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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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得像化不开的墨。廉价出租屋的窗外,2025年冬天的冷雨没完没了地敲打着锈蚀的铁皮雨棚,噼啪作响,吵得人心头发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劣质膏药混合着潮湿霉味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唯一的光源是床头柜上一盏昏黄的小台灯,勉强照亮床上蜷缩的身影。杨帝林,杨强的父亲,一个被黄土和岁月压弯了脊梁的老农民,此刻像一只被丢进滚水里的虾米,整个人痛苦地弓着。他粗糙的大手死死抵住后腰,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从喉咙深处带出嘶哑破碎的呻吟,仿佛破旧风箱在苟延残喘。冷汗浸透了他洗得发白的旧汗衫,紧贴在嶙峋的脊背上。

“呃…嗬…” 又一阵剧烈的抽痛袭来,杨帝林身体猛地一弹,头重重撞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发出一声闷响。他脸上的皱纹因痛苦而扭曲,浑浊的眼珠里满是血丝。

“老头子!别…别乱动!” 于月芹,杨强的母亲,慌忙扑到床边,声音带着哭腔。她枯瘦如柴的手颤抖着,想按住丈夫,却又怕碰疼了他,只能徒劳地悬在半空。她自己也不好过,蜡黄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额角突突直跳。她哆哆嗦嗦地拿起床头柜上那个塑料外壳都磨花了的老式血压计,冰凉的袖带缠上自己瘦弱的手臂。

加压泵发出单调的“嘶嘶”声,在压抑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杨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像一尊失去所有生气的石雕。38岁的年纪,眼角的皱纹却深得能夹死蚊子,鬓角早早爬上了刺目的霜白。他身上那件廉价西装皱巴巴的,袖口磨出了毛边,沾着洗不掉的污渍。脚边,散落着几张揉皱的催款单——网贷平台的、银行的、医院催缴住院费的,像一张张咧开嘲笑的大嘴。

“嘀…嘀…嘀…”

血压计发出尖锐的蜂鸣,屏幕上,猩红的数字刺目地定格:190\/110。

于月芹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她死死盯着那个数字,嘴唇哆嗦着,灰败的脸上最后一点生气也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般的声音。

“砰!砰砰砰!”

就在这时,出租屋那扇薄薄的木板门被砸得山响,几乎要散架,粗暴的拍打声混杂着屋外隆隆的雷声,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

“杨强!杨强!给老子滚出来!” 弟弟杨壮粗嘎的吼声穿透门板,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鄙夷,“爹妈在屋里等死呢!你他妈躲屋里孵蛋呢?说好的钱呢!医院等着缴费,药都断了!你这个当大哥的,脸皮让狗啃了?说话当放屁?!”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在杨强心上。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那扇在砸击下痛苦呻吟的门板。一股滚烫的、混杂着无边屈辱、愤怒和绝望的岩浆,猛地冲上他的头顶,瞬间淹没了所有的理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黏腻温热的液体渗出,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

钱?他拿什么给钱?那个黑心老板卷款跑路,留给他一堆烂账和这个月的工资泡汤!他像个孙子一样求遍了所有能求的人,换来的只有白眼和避之不及的推诿!他杨强活了三十八年,勤勤恳恳,从没做过亏心事,为什么就落得这样猪狗不如的下场?爹妈躺在那里等死,他这个儿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巨大的无力感和自我厌弃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吞没。他靠着墙的身体慢慢滑落,脊背撞在冰冷的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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