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惦记(1 / 2)
往回走时碰见砍柴的老张头,见他抱着梨直喘气,直乐:“这野梨得焐软了才好吃,生啃涩得慌。”铁雄抹了把嘴:“我熬酱!放糖!再涩也给它治得服服帖帖!”老张头笑着往他褂子里扔了俩野核桃:“给你磨磨牙,别总惦记甜的。”
回到胡同,张伟正蹲在工坊门口刷酱碗,看见铁雄抱着梨回来,裤脚还沾着草籽,直皱眉:“跟泥猴似的,先去洗手!”铁雄把梨往桌上一倒,黄澄澄的滚了一地,有个还撞在“红脸蛋”酱碗上,吓得他赶紧扶住:“差点给‘酸甜对’添个疤!”
陈奶奶提着篮子进来,里面是刚蒸的枣糕,热气腾腾的。“熬梨酱得放川贝,”她从篮子里掏出个小纸包,“我那口子咳嗽时就这么熬,又甜又润。”铁雄凑过去闻,川贝带着股药香,皱着鼻子说:“放药能好吃吗?”张伟拍他后脑勺:“懂啥?这叫药膳,比纯甜的养人。”
仨人分工忙活:铁雄洗梨,果皮上的绒毛沾了满手;张伟削梨,刀工比上次利落多了,梨块切得大小匀匀的;陈奶奶坐在灶边烧火,往锅里扔了把川贝,说要先熬出药味。
梨块倒进锅,“咕嘟咕嘟”煮起来,很快就软得化在汤里。铁雄往里面撒冰糖,手抖得厉害,撒多了大半勺,张伟赶紧往里面添了俩梨:“甜过头发腻,得找补找补。”陈奶奶笑着说:“多点甜怕啥?日子就得甜滋滋的。”
正熬着,周老先生颤巍巍端着个青花小碟进来,里面是晒干的陈皮。“加这个,”他指着陈皮,“我年轻时在南方待过,那边熬梨酱都放陈皮,解腻。”铁雄捏起一片闻了闻,一股清香味直钻鼻子:“比川贝好闻!”
梨酱熬得稠稠的,盛在昨天找出来的粗瓷罐里,黄澄澄的透着亮,上面飘着点陈皮丝,看着就馋人。铁雄舀了一勺拌在枣糕上,刚咬一口就眯起眼:“绝了!比苹果酱还带劲!”陈奶奶尝了尝,直点头:“川贝的药味一点不冲,就剩润了。”
街坊们又来分酱,这次李老拿了个空酒瓶,说要装回去给老伴治咳嗽。“这比药店买的枇杷膏强,”他拧着瓶盖笑,“还带着咱胡同的味儿。”王大妈挎着篮子来,里面是刚烙的薄饼:“我用梨酱卷饼吃,比抹黄油香!”
穿汉服的姑娘举着相机拍个不停,镜头对着粗瓷罐说:“这才是治愈系美食,看着就暖和。”铁雄抢过相机给自己拍了张,嘴里还叼着块枣糕:“给我也来一张,就说‘铁雄牌梨酱,专治不开心’。”
下午张伟把梨酱罐摆在展柜里,跟“红脸蛋”“金元宝”凑成一排,贴了标签:“老三,陈皮川贝梨酱,润喉。”铁雄趴在柜台上数:“还差老四老五,等冬天咱熬点柿饼酱、山楂糕,凑个‘酱罐子全家福’!”
王师傅来送修好的三弦琴,看见酱罐直乐:“你俩这是要开酱菜铺啊?我看不如给工坊换个名,叫‘酸甜居’,听着就有滋味。”张伟觉得这名字不错,找了块木板,让铁雄写上“酸甜居”仨字,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热闹劲儿,挂在门楣上正好。
傍晚关门前,铁雄把那棵山楂苗挪到工坊窗台下,说离酱罐近点,能沾点甜气。“你看它新冒的芽,”他指着嫩绿的叶瓣,“比昨天又长了点,跟喝了梨酱似的。”张伟笑了,给苗根浇了点剩的梨酱汤:“给它也补补,明年好结果。”
胡同里的灯亮起来,各家屋顶飘着炊烟,混着梨酱的甜香,把夜色烘得暖暖的。铁雄蹦蹦跳跳往家跑,兜里揣着块抹了梨酱的枣糕,边跑边吃,甜汁蹭得衣襟上都是。张伟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门楣上的“酸甜居”,突然觉得这日子就像罐里的梨酱,看着普通,细细品品,全是熨帖的暖。
夜风卷着陈皮的清香飘过来,“滴答”钟敲了八下,声音混着远处的虫鸣,慢悠悠的。
张伟锁上门,心里盘算着明天该给酱罐们做个统一的布罩,别让灰落进去。
铁雄第二天醒了就往工坊冲,手里攥着块蓝布,是他娘做棉袄剩下的边角料。“张哥,给酱罐做罩子!”他把布往桌上一摊,剪刀“咔嚓”剪开,针脚歪歪扭扭地缝着,线头像胡子似的翘着。
张伟正给“滴答”钟上弦,瞅着他缝的布罩直乐:“你这哪是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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