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兵临城下与困兽之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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甗邑惨胜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宋襄公便迫不及待地催动大军,裹挟着疲惫与伤亡,向北进发,直扑齐都临淄。一路上,几乎未遇像样的抵抗。公子无亏在甗邑之战中折损了其能动用的主力野战部队,加之其得位不正,在地方上缺乏根基和号召力,许多城邑的守令或闭门自守,或观望不前,眼睁睁看着这支打着“太子”旗号的联军穿过齐国的土地。

不日之间,联军兵临临淄城下。这座昔日中原最繁华的都会,如今却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城墙之上旌旗林立,甲士往来穿梭,戒备森严,但仔细看去,许多士兵面带惶惑,士气低落。

城内的景象更为凄惶。市井萧条,商铺大多关门歇业。百姓躲在家中,窃窃私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粮价飞涨,恐慌情绪蔓延。公子无亏集团为了维持统治和备战,实行了严格的物资管制和宵禁,甚至纵容手下军队抢掠富户,美其名曰“征用军资”,弄得怨声载道,人心离散。

深宫之中,被严密看管的齐桓公,境况愈发凄凉。据说他已病入膏肓,时而清醒,时而昏聩。清醒时,或许能隐约听到宫墙外大军围城的喧嚣,感受到国破家亡的悲凉,口中喃喃着管仲、鲍叔牙的名字,老泪纵横;昏沉时,则对外界的天翻地覆毫无所知,只剩下一具苟延残喘的躯壳。竖貂、易牙等人早已不再精心伺候,只保证他不死,以免彻底失去挟持的筹码。

公子无亏、竖貂、易牙等人,则如同困守于孤城中的野兽,陷入了最后的疯狂与绝望。他们深知自己罪孽深重,绝无被宽恕的可能,唯有拼死一战。他们一方面用严酷的刑罚镇压任何可能出现的内乱苗头,另一方面,则拿出府库中最后的钱财珍宝,犒赏守城军队,甚至许以高官厚禄,激励他们死守。

联军在临淄城外四面扎营,将这座巨城围得水泄不通。宋襄公志得意满,认为破城只在旦夕之间。他再次拒绝了一些将领提出的围而不攻、迫其内变的建议,坚持要尽快强攻,以彰显“王师”的雷霆之威。

然而,临淄绝非甗邑可比。作为齐国的都城,其城防体系经过多年经营,异常坚固。城墙高厚,壕沟深广,城头布满了弩机、擂石、滚木等守城器械。尽管守军士气不高,但在公子无亏集团的死党监督和重赏之下,依旧进行了顽强的抵抗。

联军发起的数次强攻,都被守军击退。云梯被推倒,冲车被烧毁,联军士兵在城下留下了大量尸体,护城河水都被染红。惨烈的攻城战让联军的伤亡数字持续攀升,尤其是作为主力的宋军,更是损失惨重。

卫、曹、邾等国的军队本就心存怨念,见此情景,更是消极怠工,不肯再全力投入攻城。联军内部的矛盾开始凸显,诸侯将领们对宋襄公的指挥愈发不满,抱怨之声渐起。

隰朋忧心如焚。他再次向宋襄公进言:“宋公,临淄城坚池深,强攻难下,徒耗士卒性命,挫我锐气。无亏逆党倒行逆施,已失民心,城中军民非其同心,不过迫于淫威耳。不若暂缓攻势,围而不打,同时以太子殿下之名,多写赦免文书,射入城中,宣示只诛首恶,余者不问,并许以厚赏。城内必有义士响应,届时里应外合,破城易如反掌,亦可减少我军伤亡。”

这无疑是当下最稳妥、最有效的策略。

但宋襄公再次拒绝了。接连的“胜利”(在他看来)冲昏了他的头脑,他认为隰朋的策略耗时太久,且有损他“堂堂正正”破敌的威名。他固执地认为,只要持续猛攻,临淄城内人心惶惶,很快就会出现崩溃。他甚至对手下的伤亡有些不以为然,认为为“仁义”大业付出牺牲是值得的。

就在宋襄公于城外固执己见、徒耗兵力之时,临淄城内,绝望的情绪正在滋生,并酝酿着变数。

公子无亏集团的统治愈发酷烈。为了筹集军资和粮食,他们变本加厉地盘剥百姓,甚至开始对某些未曾明确表态支持他们的中等贵族下手,弄得人人自危。一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官员和将领,看到城外大军围城,城内民生凋敝,而公子无亏等人依然倒行逆施,深知如此下去唯有城破身死一途,开始暗中串联。

其中,一名负责一段城墙防务的中级军官,曾是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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