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玉蝉吐雾,局中藏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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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内,灯火通明,人影幢幢,乱成了一锅滚粥。

数十名太医被禁军半请半押着,连滚带爬地冲入寝殿,个个面如土色,生怕女帝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全家都得跟着陪葬。

然而,当为首的张院使颤抖着将三根手指搭上凤无涯皓白的手腕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脉象沉稳有力,气息绵长深远,这哪里是中了奇毒的模样?

分明比他这个天天喝补药的老头子还要康健!

可陛下确实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下的,面色青紫的模样绝非作伪。

张院使冷汗涔涔,反复诊了三遍,又与其他太医交换了惊疑不定的眼神,最终只能硬着头皮,跪地回禀殿外焦急等候的沈昭华:“回禀沈统领,陛下……陛下龙体并无中毒之兆,只是……只是心神耗损过甚,气血逆行导致的一时昏厥。只需静养三日,辅以安神汤药,便可安然无恙。”

此言一出,满殿的宫人齐齐松了口气,随即又陷入更深的困惑。

沈昭华屏退众人,只留自己守在内室,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

她走到床榻边,看着那张“昏睡”中的绝美面容,低声问道:“陛下,真要避世三日?”

下一瞬,凤无涯骤然睁眼,那双凤眸中哪有半分病弱,只有清冷如霜的锐利。

她缓缓坐起身,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我要让他们以为我退了,才能看清谁敢趁机上前,在我这凤座上狠狠踩一脚。”

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运筹帷幄的绝对自信。

随着她心念微动,三道无形的指令已然发出。

一道神念如水波般荡开,悄然融入凤仪宫外的池水,潜伏在连璟居所外的莲心立刻收到了指令,整个人的气息与周围的水融为一体,化作最完美的监视者。

另一道指令则化作一只漆黑的乌鸦幻影,无声无息地飞出皇宫,直扑太师府,那是专司暗杀与盯梢的墨鸦。

而最深沉的一股力量,则顺着宫殿的梁柱沉入地底,渊瞳的意识如蛛网般蔓延开来,监听着整座皇城地脉深处的每一丝私语与震动。

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以凤仪宫为中心,正悄然张开,静待猎物入网。

而被这张网重点关注的连璟,此刻正被安置于一座名为“听雪斋”的偏殿。

此地四面环水,只有一座吊桥与外界相连,名为安置,实为软禁。

自入宫后,这个俊美得近乎妖异的前朝贵子便始终沉默,不饮不食,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玉雕。

只有在夜深人静时,他才会盘膝坐于窗前,任由月光洒在身上。

他低头凝视着手腕上那副沉重的玄铁锁链,指尖轻柔地抚过冰冷的链身,似乎在通过这金属感应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隐秘频率。

透过水面倒影窥探着这一切的莲心,将心神沉入极致,试图窥视其心绪。

然而,她骇然发现,连璟的意识深海中,竟覆盖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金色“封印波动”。

每当外界的灵气,哪怕是风吹草动引发的微小扰动,那层封印便会随之微颤一次,仿佛一个被撑到极限的气泡,随时可能碎裂。

更诡异的景象由渊瞳从地底传回:每逢子时,皇宫各处的井水都会停止正常的流动,转而以一种肉眼难辨的缓慢速度,自发地、一丝一缕地朝听雪斋的方向汇聚。

那景象,不似水流,倒像是万千信徒在向它们的神明朝圣。

凤无涯在寝殿中听着莲心与渊瞳的同步回报,秀眉缓缓蹙起,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床沿的雕花。

她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这人不是被囚,而是……在苏醒。”

与此同时,她真正想钓的鱼,终于按捺不住,咬钩了。

太师萧阙,借着“探病”的由头,亲至凤仪宫。

他一脸忧心忡忡,言辞恳切,仿佛真是为女帝安危揪心不已的忠臣。

然而,就在他躬身行礼,靠近珠帘的刹那,一丝极度隐晦的精神力从他眉心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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