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连璟……等你很久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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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实则她的灵识早已如水银泻地般铺开,与整个“骨鸣”阵列融为一体。

周明远作为兵部侍郎,太庙的安防也在他的职责范围内。

他心中虽有鬼,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前来巡视。

当他走到一处偏殿的墙角下,正与一名宗老眼神交汇,准备寻个僻静处再行密谈时,脚下的地面忽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底深处苏醒。

他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那震颤又消失了。

他以为是错觉,定了定神,刚想再往前,那股微颤再次传来,这一次,还伴随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嗡鸣,像极了古钟被敲响后的余音,直钻耳膜,震得他心头发慌。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这诡异的现象如影随形。

每当他靠近某位参与密谋的宗老,或是走到某个僻静的角落,脚下必定会传来那种令人心悸的震动和鸣响。

一次,两次,他尚能归结于巧合,但十几次之后,他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冷汗浸透了官服内衬。

他猛然想起了凤无涯放出的那个“先皇后托梦”的传言。

难道……难道真是祖宗显灵,不满他们的图谋?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如疯长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他所有的理智。

当他又一次试图靠近安国公,而脚下那块砖石不仅震动,甚至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咔”的轻响时,周明远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太庙的方向疯狂叩首,声音嘶哑地嚎叫起来:“罪臣不敢!罪臣再也不敢了!列祖列宗恕罪啊!”

满场工匠与官员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凤无涯莲步轻移,缓缓走到他面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愕与关切。

“周大人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中了暑气?”

她随即命人将已经吓得半疯的周明远“请”到了附近的偏殿休息。

殿内,早已备好了清心安神的香茶。

凤无涯亲自为他倒了一杯,姿态宽仁得仿佛一位慈悲的菩萨。

“周大人,”她轻描淡写地开口,仿佛只是随口一问,“本宫听闻,你昨夜在太庙外徘徊良久?可是心中有什么愧疚之事,想向先祖忏悔?”

周明远浑身一哆嗦,手中的茶杯险些脱手。

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不住地发抖。

就在这时,凤无涯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斜,一滴晶莹的茶水顺着杯沿滑落,不偏不倚,正好滴在他脚边那块冰冷的青砖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滴茶水并未散开,而是被青砖瞬间吸了进去。

紧接着,那块干燥的砖面上,竟缓缓浮现出一行湿漉漉的小字,字迹清晰,宛如鬼魅所书:

“你说的每一个字,砖都记得。”

周明远死死地盯着那行字,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最后一根名为侥幸的弦,在他脑中“嗡”地一声彻底断裂。

他双腿一软,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瘫倒在地,涕泪横流,再无半分朝廷大员的体面,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是……是陛下……是陛下让臣这么做的!罪臣……罪臣愿献上陛下的罪证!”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将裴仲衡私下藏匿于城外庄子的那本记录着多年来卖官鬻爵、私吞国库的账册铁证,尽数招了出来。

当夜,月华如水。

凤无涯独自一人登上了紫宸殿最高的檐角。

她站在冰冷的琉璃瓦上,俯瞰着整座匍匐在夜色中的皇城。

月光下,那些宫墙、屋瓦、阶石,都仿佛泛着一层淡淡的灵光,与她的呼吸同步起伏,仿佛整座庞大的宫殿群正在从沉睡中苏醒,承认它唯一的主人。

她伸出手,感受着夜风拂过指尖的清冷,低声呢喃:“人会背叛,刀会锈蚀,但这山川土石……一旦认主,便永世不叛。”

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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