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帝后情深(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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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爱妻后,是如何孤独地坐在夕阳里,身影被拉得老长,充满了无人能解的苍凉。她更紧地依偎进艾克怀里,仿佛要汲取一些力量,驱散那穿越时空而来的沉重感。手腕上的淡金色胎记,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历史的苍凉,光芒微微黯淡了些。

“后来…”艾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目光转向艾雪,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深潭,“后来…我成了他。我坐上了那个位置。我…也失去了我的妙云。”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握住了艾雪的手,力道有些大。

艾雪的心猛地一颤。前世徐皇后崩逝时的记忆碎片——那撕心裂肺的痛楚,那无边无际的黑暗——瞬间席卷而来。她甚至能“看到”朱棣在坤宁宫外,如同受伤的困兽般徘徊、悲号的样子。她反手用力地回握他,试图传递某种支撑。

“你走之后…”艾克的声音低哑得几乎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偌大的紫禁城,瞬间变得冰冷空旷。再多的龙涎香,也驱不散那无处不在的…属于你的气息。你的梳妆台,你的书案,你常坐的窗边小榻…甚至你亲手为我缝制的寝衣…每一处都提醒着我,你不在了。”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中蒙上一层浓重的水汽,在月光下闪烁:“朝臣们上奏,请立新后,以正宫闱,以安社稷。奏章像雪片一样堆在案头。”他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而讥诮的弧度,带着帝王的威严和深沉的悲痛,“我一份也没看。直接在朝会上,当着所有大臣的面,把那些奏章…一把火,烧了!”

艾雪倒吸一口凉气,想象着那金銮殿上,帝王焚毁奏章的决绝景象,火光映照着他悲痛而狰狞的脸庞。她的心被深深震撼了。

“朕的皇后,只有徐妙云一人!”艾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那气势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威加海内的永乐大帝,“坤宁宫,永远只属于她!朕,终身不立后!”他斩钉截铁地说完,胸膛剧烈起伏,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那决绝的话语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穿越时空的悲怆与深情。

艾雪的眼泪瞬间汹涌而出,无声地浸湿了艾克的衣襟。她前世作为徐妙云,知道夫君爱她,却直到此刻,通过艾克这充满痛苦与决绝的回忆,才如此真切地感受到那份爱有多深,有多沉!那焚毁奏章的火焰,那“终身不立后”的誓言,是朱棣对徐妙云最深沉的祭奠,也是他对自己帝王生涯最沉重的枷锁。她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抱着他,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骨血。

艾克感受到胸前衣襟的湿热,也感受到了怀中人儿无声的颤抖和汹涌的心疼。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手臂更紧地环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重新变得低沉而沙哑:“所以你看…我们朱家的男人,在这一点上,倒是像得很。认准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生同衾,死…也盼着能同穴。”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奇异的、宿命般的无奈,“深情…有时候,竟成了帝王家一种…代代相传的‘诅咒’。”

房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两人交织的、带着泪意的呼吸声,在月光流淌的寂静里轻轻回荡。大团团和大圆圆依偎在床角,蓝领结和粉蝴蝶结安静地垂着,仿佛也被这沉重的帝王深情所感染。

过了许久,艾雪的情绪才稍稍平复。她从艾克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那…高炽呢?他和诚孝张皇后…”她想起那位在史书上留下“贤德”美名的儿媳。

提到大儿子,艾克紧绷的神经似乎松弛了一些,眼底的沉重被一丝属于父亲的柔和取代。“高炽那孩子,”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缓,带着一丝追忆的温暖,“性子软,敦厚,不像我。但他对发妻张氏(诚孝张皇后),却是真心实意的好。张氏出身不算顶顶显赫,但温婉贤淑,识大体,与高炽相敬如宾,患难与共。”

艾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尤其在高炽做太子那二十多年,日子并不好过。二弟高煦虎视眈眈,处处构陷;朝堂之上,也非风平浪静。张氏一直默默站在高炽身后,替他打理内廷,安抚宫人,照顾子女(宣宗朱瞻基便是张氏所生),从无怨言。高炽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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