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归墟深处门初显(3 / 4)
仅是出于观测与维持平衡的职责。一种深沉的无力感与强烈的不甘,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心脏,几乎令他窒息。
他低头,凝视着手中这柄因他而蜕变,也带给他无尽灾厄与纠缠的镇岳锏。粗糙的锏身,冰冷的触感,内里却孕育着混沌的生机与力量。或许,斩断这无形丝线、打破这既定棋局的唯一方法,并不在外力,而在于自身,在于这柄与他命运相连的锏,在于那漩涡之眼深处,可能存在的……答案。
他不再言语,只是更加沉静地内视己身,全力催动混沌星璇,以自身道基为引,更深层次地沟通、呼应着镇岳锏内那雀跃的混沌雏形。那包裹扁舟的混沌色光罩,似乎因他心境的沉淀与意志的凝聚,而变得略微凝实了半分,在狂暴的河水中艰难却坚定地破开前路,朝着那吞噬一切的漩涡中心,疾驰而去。
后方,影蚀那如同阴影凝聚的诡异小舟、黄泉引渡那由无数白骨拼凑而成的森然骨船、寂灭观那散发着凋零死气的灰色莲台,以及其他一些形态各异、光芒闪烁的遁光法宝,也纷纷各显其能,冲破重重阻碍,死死咬在后方,在这条象征着死亡与机遇的幽暗河道上,划出了一道道交织着绝望、贪婪与执念的轨迹,共同奔赴那最终的未知。
断魂桥,彻底消失在了被幽暗与混乱吞噬的视野尽头。前方,唯有那越来越大、仿佛连接着宇宙暗面的巨大漩涡,以及从中传来的、不断增强、令人神魂都要被撕扯出去的恐怖牵引之力。
河水的颜色,由暗沉逐渐化为一种吞噬一切光线的纯粹墨黑,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黑暗与负面。漩涡的轰鸣也达到了顶点,不再是单纯的声音,而是化作了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恐怖撕扯与碾压感。扁舟彻底失去了控制,被狂暴的水流裹挟着,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无可抗拒地旋转着,朝着那最终的归宿——漩涡中心,坠落而去。
项易感到手中的镇岳锏变得滚烫无比,内部的混沌雏形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剧烈搏动着,仿佛在欢呼这回归本源的时刻,又似在恐惧那终极的湮灭。他咬紧牙关,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摩擦的咯咯声,将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生命力都倾注在维持那摇摇欲坠的混沌光罩之上,混沌星璇超负荷地疯狂旋转,近乎榨干了他经脉中最后一丝灵力。
“凝神,守心,准备承受冲击!”焕婕的声音依旧保持着令人心折的平静,但项易能清晰地感知到其中蕴含的、如山岳般沉重的压力。她长身而起,素白的身影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宛若傲雪寒梅,古琴悬浮于身前,七根琴弦无人自鸣,发出清越而肃穆的共振,一层更加厚重、流淌着无数细密莲花符文的青色光罩再次浮现,与项易的混沌光罩、阿九的刃光交织在一起,做最后的坚守。
阿九也强撑着站到项易身侧,破虚刃横于身前,刃身青光明灭不定,与她苍白却坚定的面容相互映衬。
终于,在一声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崩塌、归于虚无的难以形容的巨响中,扁舟被那无可抗拒的力量彻底吞噬,卷入了漩涡的最中心。
刹那间,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光线、所有的感知,尽数消失。只剩下无边无际、纯粹到极致的黑暗,以及一股仿佛要将肉身、灵魂乃至存在痕迹都彻底撕成最基本粒子的恐怖撕扯力。
项易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在飞速剥离、消散,唯有手中镇岳锏传来的、几乎要将他手掌灼伤的滚烫触感,以及那依旧在顽强闪烁、守护着最后方寸之地的混沌领域,还在死死维系着他最后一丝清明不灭。
他仿佛坠入了一条由最混乱的法则、最破碎的时空构成的奇异通道,周围是飞速闪过的、光怪陆离到了极致的景象碎片:“这里有星辰的诞生与寂灭,有世界的繁荣与凋零,有神魔的征战与陨落,有文明的崛起与倾覆……”
这些景象蕴含着庞大的信息与混乱的道韵,如同毁灭的洪流,疯狂冲击着他的神魂壁垒。若非有镇岳锏和混沌光罩的守护,恐怕在进入此地的瞬间,他的意识便会被这信息洪流彻底同化、湮灭。
不知经历了多久,或许仅是弹指一瞬,又或许是万古轮回。
那足以撕裂一切的恐怖力量,骤然消失。
扁舟猛地一震,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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