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血饲玄阴(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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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把蛮族主力,给我牢牢拖在血狼原,死的人越多,他的功劳,本使记着!”

心腹心中一寒,不敢再多言,低头领命而去。

周廷玉独自走到窗边,推开紧闭的雕花木窗。一股混杂着烽烟、血腥和尘土的风猛地灌入,吹动他玄色的衣袍。他深深吸了一口这充满死亡与绝望气息的空气,仿佛吸食着无上的琼浆。

“杀吧,死吧……”他望着南方那片被血色和浓烟笼罩的天空,喃喃低语,眼中燃烧着扭曲的忠诚与疯狂的野心,“南疆的血,流得还不够多。项崮笙,你就在你的王府里好好看着,看本使如何用你南疆儿郎的尸骨,为陛下铺就一条通天大道。看你的江山,如何一寸寸……化为陛下的资粮!”

他袖中的灰色石珠,在无人可见处,贪婪地吸吮着来自血狼原方向那骤然浓郁起来的、充满了不甘、恐惧与怨毒的战场煞气,色泽更深沉了一分。而远在万里之外,紫宸殿九龙金椅上的项胤禛,指尖那枚玄黑龙佩,亦同步发出了一声满足到灵魂深处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无声龙吟。

血狼原,名不副实。它并非开阔平原,而是一片被低矮丘陵和杂乱灌木分割的破碎谷地。此刻,这片谷地彻底化作了修罗屠场。

“顶住!给老子顶住!” 新任命的王参将嘶声咆哮,声音早已沙哑变形。他盔甲歪斜,脸上糊满了血污和泥土,哪还有半分在周廷玉面前领命时的精干模样。他所谓的本部三千精兵,在蛮族第一波狂暴的冲击下就如纸糊般被撕开。此刻,他正和同样伤亡惨重的“骁锐营”、“陷阵营”残兵,被数倍于己的蛮族战士死死挤压在一片背靠陡峭石壁的狭小洼地里。

蛮族的攻势如同永不停歇的血色浪潮。他们赤裸着涂满油彩的上身,肌肉虬结如岩石,挥舞着巨大的骨棒、沉重的石斧,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一浪接一浪地冲击着人族军队摇摇欲坠的防线。箭矢如同飞蝗般从两侧丘陵上倾泻而下,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狠狠扎进密集的人群中,溅起朵朵血花。

“盾墙!长矛手上前!” 一名骁锐营都尉双目赤红,嘶吼着。残存的士兵们用伤痕累累的臂膀死死顶住蒙皮大盾,长矛从缝隙中狠狠刺出。噗嗤!噗嗤!锋利的矛尖刺入蛮族战士的胸膛、腹部,带出滚烫的鲜血。但蛮族悍不畏死,前赴后继。沉重的石斧狠狠砸在盾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咔嚓。一面木盾承受不住巨力,轰然碎裂,持盾的士兵被紧随其后的骨棒砸碎了头颅,红白之物飞溅。

洼地中央,伤兵的哀嚎声连成一片,撕心裂肺。缺医少药,重伤者只能眼睁睁看着伤口溃烂流脓,苍蝇嗡嗡乱飞,在痛苦和绝望中慢慢咽气。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粪便的恶臭和伤口腐烂的甜腻气息,令人窒息。

王参将躲在一块巨石后,身体筛糠般颤抖,早已没了督战的勇气。他死死攥着怀中一枚周廷玉亲赐的、刻有暗察司符文的护身骨符,口中神经质地念叨着:“败……要败得够惨……死得够多……大人说的……大人会救我……” 他身边的亲卫,也早已死伤殆尽。

洼地边缘,一名陷阵营的弩手,忍着断臂的剧痛,用牙咬着给重弩上弦,试图瞄准一个蛮族萨满。然而,一支精准的投矛如同闪电般射来,将他连同重弩一起钉死在地上!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洼地中每一个幸存者的心脏。

就在防线即将彻底崩溃的刹那!

呜——!呜——!呜——!

低沉雄浑、穿透力极强的号角声,突然从蛮族进攻最为密集的侧翼响起!这号角声,南疆边军无比熟悉!那是镇南王亲军铁山卫独有的——镇山号!

紧接着,是蛮族战士惊惶失措的吼叫和沉重的撞击声、骨骼碎裂声。

只见侧翼的丘陵斜坡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重甲步兵。他们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沉默地推进着。厚重的玄黑色铁甲覆盖全身,只露出冰冷无情的双眼。巨大的塔盾并排竖立,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壁垒。塔盾缝隙中,一支支闪烁着寒光的丈二长矛如同毒蛇般探出。

当先一面玄黑色大旗,在烟尘中猎猎招展,上面绣着狰狞的镇山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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