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清莲烬,凡蜕始(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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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定海神针,化作无数坚韧的青色丝线,强行刺入那混乱的风暴核心,小心翼翼地梳理、隔离、安抚。每一次清光的介入,都如同在沸腾的油锅中投入冰块,引发更剧烈的神魂震荡,项易的意识在无尽的痛苦深渊中沉浮,无数战场上的杀戮片段、忠烈牺牲的悲壮瞬间、被撕裂的敌人惨嚎、天律金印的无情威压……如同破碎的镜片,反复切割着他的意识,几乎要将他的“自我”彻底撕碎。

这个过程漫长而残酷,仿佛要将时间本身拉长、凝固。雷洪、项忠等人看得肝胆俱裂,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默默祈祷。阿苏早已哭干了眼泪,蜷缩在石头身边,小小的身体不住颤抖。整个青莲空间内,只有项易痛苦的嘶吼声交织回荡,以及那青玉莲灯稳定跳动的白焰,是这片悲恸与痛苦中唯一的希望之光。

当肉体的剧痛达到某个临界点,濒临崩溃的神魂反而被清光暂时稳定下来时,项易的意识并未回归现实,而是被拖入了一片由他自身记忆、执念与道殒天倾之力残留共同构筑的、无比真实的血色幻境。

他“站”在落鹰峡外的修罗场上。脚下是粘稠得如同沼泽的血泥,混合着破碎的内脏、断裂的骨渣和焦黑的泥土。四周堆积如山的尸骸尚未冷却,断臂残肢以各种扭曲的姿态指向天空,仿佛在无声控诉。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和死亡气息几乎凝成实质。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仿佛随时会再次塌陷。

幻象开始流动:李固胸膛被贯穿,双臂却如铁钳死死钳住邪修黑爪,染血的脸扭曲着对他嘶吼:“世子,走,快走!”那眼神中的决绝与托付,比任何利刃更能刺痛灵魂。

孙振用残破的身躯死死抱住尸毒骨刺,身体在剧毒中肿胀发黑,轰然倒下前那句“王爷,我…做到了!”的咆哮,如同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周猛狂笑着扑向毒虫洪流,用尽最后力气撞向邪修虫师额头,皮肤被啃噬,发出“黄泉路,你爷爷我先给你引路!”的怒吼,那同归于尽的惨烈,灼烧着他的视网膜。

然后,是他自己。他看到自己左眼炽白,右眼冰蓝,如同魔神降世。他看到自己用最残忍、最血腥、最亵渎的方式,一片一片撕扯邪修黑爪的核心,将其灵魂灼烧殆尽;一锏一锏敲碎邪修骨刺的脊椎,将其头颅踩爆;将邪修虫师的元神在掌心捏碎湮灭……那些画面被无限放大、放慢,每一个细节,每一声敌人的惨嚎,每一次血肉撕裂的声响,都清晰无比,带着令人作呕的真实感。

接着,是魏王项烈和周振惊恐扭曲的脸在他脚下爆裂,红白之物飞溅。是龙骧卫、狻猊卫士兵如同麦秆般被收割,断肢横飞,惨叫震天……他化身为纯粹的毁灭风暴,所过之处,只留下死亡和破碎。

最后,是天穹撕裂,那只覆盖着冰冷律令符文的金色巨掌压下,那声“道殒天倾。凡躯僭越。触犯天律。罪无可赦,当形神俱灭。”的审判,如同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他的神魂之上。然后是自己力量反噬,全身爆血,从空中无力坠落的绝望。

“啊——!!!” 幻境中的项易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这咆哮并非源自身体,而是灵魂被真相反复鞭挞的剧痛。他跪倒在血泥之中,双手死死抓住自己染血的头发,想要逃离这循环往复的噩梦,却无处可逃。

“为什么,为什么?” 他对着血色的天空怒吼,质问那无形的存在,也质问自己,“李叔,孙叔,周叔,他们为我而死。我为他们报仇,我杀光仇敌,何错之有?天律司凭什么审判我,这力量凭什么反噬我?”

就在这时,幻境中血色的雾气一阵翻涌,三道模糊却带着无比熟悉气息的身影缓缓凝聚在他面前——正是李固、孙振、周猛的英魂虚影。他们不再有临死前的惨烈,面容平静,眼神深邃,带着一丝悲悯,静静地凝视着跪在血泊中、状若疯狂的项易。

李固的声音响起,不再是嘶吼,而是沉稳如磐石,直击心灵:“世子,我们为你开路,是让你走,是让你活,去完成你肩负的使命,去守护更多的人。不是让你化身修罗,沉溺杀戮,将自己也葬送在这片泥沼里。”

孙振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却字字如钉:“世子,我们做到了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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