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血染归途(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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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字金印,缓缓旋转,每一次转动都让周围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玻璃碎裂般的哀鸣。天律司监察者,携煌煌天威降临。那威压之强,让战场上所有残存的活物,无论是奔逃的士兵还是濒死的战马,瞬间僵直如木雕泥塑,连思维都仿佛被冻结。

“滚。”项易看都不看一眼,逆冲而上。镇岳锏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左半炽白如正午烈日,右半幽暗如永夜深渊。他如同扑向苍穹的流星,一锏凝聚了全身的力量、狂暴的杀意以及一丝泄露的禁忌本源,狠狠砸向那如同天倾般缓缓压下的“律”字金印。

轰。

锏芒与金印对撞。如同两片古老的大陆在碰撞。肉眼可见的、毁灭性的冲击波呈完美的环形炸开,瞬间扩散至方圆数里。地面被硬生生刮去数尺,露出下方焦黑龟裂的岩层。空间如同破碎的镜子般裂开无数道漆黑的缝隙,发出刺耳的尖啸。那代表天律秩序、坚不可摧的金印,竟被这蕴含禁忌的狂暴一击,硬生生砸得光芒剧烈摇曳、明灭不定,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般触目惊心的巨大裂痕。那只金光巨掌也被震得猛地一滞,表面的符文流转出现了一丝紊乱。

裂缝深处,隐约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怒。

“这就是你们守护天律,这就是你们天律司?看来也不过如此。”项易左眼炽白光芒死死锁定金印上最大的裂痕,右眼冰蓝寒气将那片空间冻结出细密的冰晶。镇岳锏再次举起,光暗能量疯狂汇聚、压缩,在他周身形成肉眼可见的能量风暴,肌肉贲张欲裂,皮肤下血管如同蚯蚓般暴起。他要将这高高在上、冰冷无情的象征彻底击碎。

“噗。”

在他镇岳锏正要落下的时候,一大口滚烫的、夹杂着细碎内脏块的黑红鲜血,毫无征兆地从项易口中狂喷而出。眉心星痕处的裂纹如同活物般瞬间扩大、蔓延,鲜血如同小蛇般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他枯槁的半边脸颊。全身的血管如同承受不住内部狂暴压力的皮囊,纷纷爆裂开来,皮肤下瞬间被大片大片恐怖的青紫色瘀血覆盖。

深入骨髓的剧痛和极致的虚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强行引动和宣泄那远超凡胎所能负荷的禁忌力量,代价是毁灭性的反噬。狂暴的力量如同退潮般从他体内急速消退、反噬,经脉寸寸断裂,神魂如同被亿万钢针反复穿刺。环绕周身的光暗力场如同风中残烛,闪烁了几下便彻底破碎、消散。镇岳锏脱手飞出,旋转着坠向焦黑的大地。他如同被无形巨锤击中的鸟儿,带着一溜刺目的血线,从空中无力地坠落,生命之火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道殒天倾。凡躯僭越。触犯天律。罪无可赦,当形神俱灭。”裂缝深处,那宏大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审判意味。一道比之前更加璀璨、更加凝练、蕴含着绝对抹杀与秩序净化意志的金色光束,如同洞穿万古时空的天罚之矛,瞬间锁定坠落的项易,激射而下。光束所过之处,空间被无声地灼烧出漆黑的裂痕,万物凋零、法则崩坏的气息弥漫开来。这一击,只为彻底抹除这禁忌的存在,不容任何侥幸。

“世子。”雷洪发出野兽般的绝望低吼,巨大的身躯因悲痛和无力而剧烈颤抖,双目赤红欲滴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毁灭之光落下。

“世子。”项忠老泪纵横,嘶声力竭地呼喊,枯槁的手徒劳地伸向空中,仿佛想抓住什么,心如刀割,瞬间苍老了十岁。

阿苏的哭喊彻底哽在喉咙里,只剩下无声的泪水和极致的恐惧。无影、鬼手死死咬住牙关,嘴唇被咬破,鲜血顺着嘴角流下,眼中是焚天的怒火和无尽的悲凉。石头依旧昏迷,气息微弱如游丝。

“唉。痴儿。杀伐过甚,终遭反噬。然忠魂血未冷,英魄尚萦绕,岂容天道绝人途。”

一声苍老、温和、却带着无上威严与浩瀚道韵的叹息,如同初春融雪的第一缕暖风,突兀地在天地间响起,抚平了灵魂的颤栗与绝望。

嗡。

一道柔和却坚韧到不可思议的清光,如同倒扣的琉璃玉碗,瞬间将坠落的项易、以及下方重伤悲呼的项忠、雷洪、昏迷的石头、绝望的阿苏、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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