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南疆血路(下)(2 / 5)
侧的山崖上、摔进嶙峋的怪石堆中,瞬间毙命或重伤。
仅仅一息。
毁灭的紫银光柱贯穿了整个铁鹞子的冲锋阵型,最终狠狠撞击在坳口外一片巨大的山岩上。
轰隆——!!!
这一次,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山岩如同被投入巨石的镜面,瞬间崩解成无数碎片,混合着泥土烟尘,如同火山喷发般冲天而起,大地剧烈颤抖,整个黑风坳仿佛都在哀鸣。
光柱消散。死寂,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战场。烟尘缓缓落下,露出如同地狱般的景象。
坳口前方,原本气势汹汹的百骑铁鹞子重甲骑兵,此刻…已不复存在,以项易锏锋所指为起点,一道宽达数丈、长达数十丈的恐怖沟壑,如同被巨神的犁耙狠狠犁过,深深烙印在大地之上。沟壑内一片焦黑,冒着袅袅青烟,边缘的岩石呈现出高温熔融后的琉璃状。沟壑两侧,散落着无数扭曲变形的玄甲碎片、烧焦的马尸残骸、以及…人形的焦炭。侥幸未被光柱直接命中、只是被冲击波掀飞的重伤骑士,躺在血泊和碎尸中发出微弱的呻吟,眼神空洞,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如同看到了真正的神罚。
坳口处,原本堵得严严实实的出口,被硬生生轰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碎石遍地,一片狼藉。
项易依旧保持着举锏向天的姿势,身体剧烈地晃动着,如同风中残烛。他脸色惨白如白纸,鲜血不断从口鼻和七窍中涌出,眉心那道星痕印记光芒彻底黯淡下去,甚至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强行引动超出极限的星力,带来的反噬是毁灭性的。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碎了,经脉寸寸断裂,神魂如同被千万把钢刀反复切割。手中的盘龙金锏变得异常沉重,几乎要脱手坠地。
“世…世子!”李固等人从极度的震撼中惊醒,看着项易摇摇欲坠的身影,发出惊恐的呼喊。
“走…快走!”项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带着血沫的音节,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他猛地一夹马腹,乌云踏雪通灵,强忍着方才冲击波的惊吓,迈开四蹄,朝着那被轰开的坳口豁口,踉跄冲去。
“走!!!”项忠、石头等人如梦初醒,嘶声怒吼!残余的数十名骑士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吼,紧随着项易,如同溃堤的洪流,踏着满地焦黑的残骸和血肉泥泞,疯狂地冲出了黑风坳这血腥的牢笼!
坳口外。
魏王项烈如同一尊凝固的石雕,僵立在那张虎皮大椅上。他手中啃了一半的羊腿掉在地上,沾满了泥土。那张虬髯怒张、惯常写满暴戾与残忍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无边的惊骇与…茫然。他豹头环眼瞪得滚圆,几乎要凸出眼眶,死死盯着坳口内那如同被天罚肆虐过的恐怖景象,嘴巴无意识地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是什么?那毁天灭地的紫银光柱是什么?那瞬间将百骑铁鹞子重甲骑兵抹去大半的恐怖力量是什么?这…这真的是人力所能及的吗?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寒意,顺着脊椎骨瞬间窜遍全身,让他魁梧的身躯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他第一次,对那个他一直视为小杂种的侄儿,产生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王…王爷…”旁边的副将面无人色,牙齿都在打颤,“他…他们冲出来了…”
项烈猛地回过神,看着烟尘中那数十骑亡命冲出坳口、朝着南方莽莽荒野狂奔而去的背影,尤其是那道伏在马背上、似乎随时会坠落的灰袍身影,一股被羞辱和恐惧点燃的暴戾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
“追,给本王追。”项烈如同受伤的野兽般跳了起来,一脚踹翻了虎皮大椅,指着南方疯狂咆哮,唾沫横飞,“调兵,把本王所有的亲卫骑兵都调来,通知龙骧卫,通知项灏那条疯狗剩下的人,给本王不惜一切代价,追,杀了他,必须杀了他。否则后患无穷,后患无穷啊——!!!”
他声嘶力竭的咆哮在坳口外的荒野上回荡,充满了气急败坏与歇斯底里。然而,他麾下那些侥幸未进入坳口的士兵,看着坳内那地狱般的景象,听着重伤同袍微弱的哀嚎,再看向南方那骑绝尘而去的背影时,眼中却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恐惧和…退缩。追?拿什么追?去面对那能召唤天罚的魔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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