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深潭磨锏惊雷起(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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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难忘。”

“石头,”项易的目光转向这个肩头和大腿还缠着染血布条、却眼神凶狠如狼的伴当,“你的伤没好利索,但耳朵给我竖到天上去!刑部如何处置方敬的口供,楚王府怎么跳脚辩解,陛下是震怒还是和稀泥,还有…甜水井胡同那院子,是死是活,一丝风,一滴雨,都不能给我漏掉!记住铁律:只盯,只听,不动!把耗子洞里的动静,一字不落地给我听回来!”

“明白!”石头用力地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眼中闪烁着猎犬般凶狠而精明的光芒,“小的就是世子的顺风耳!保管把那些耗子洞里咬耳朵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不落地报给您!”

石室重归死寂。只有角落里石床上,阿苏那微弱却逐渐平稳悠长的呼吸声,证明着生命的顽强与不屈。

项易重新坐下,拿起那把更小、更锋利的锉刀。

嗤…嗤…嗤…

更加冰冷、更加刺耳的磨锉声,如同索命的咒文,再次在密闭而压抑的空间中固执地响起。这一次,他全神贯注地打磨着锏柄末端一个不起眼的凹槽——锉刀每一次精准而有力的刮削,都在那乌沉冰冷、饱饮仇敌之血的金属上,刻出一道新的、更加深邃、更加隐蔽的放血槽。昏黄摇曳的油灯,将他浴血磨锏的侧影投在冰冷粗糙的石壁上。那单薄的少年身影,在跳动的光影中扭曲、放大,如同一尊自九幽血池中爬出、正在深渊里默默打磨着撕碎整个猎场獠牙的幼年修罗。

惊雷余波,铁幕崩裂,豺狼露齿。

帝都的天,已被这深埋九地之下射出的三支淬毒暗矢,彻底撕裂!汹涌的暗流瞬间化为滔天巨浪!

刑部后衙:方敬那泣血控诉的凄厉嚎叫,如同跗骨之蛆的魔咒,死死缠绕着楚王府的每一根梁柱。柳文渊“被自杀”的隐秘手法,那颈骨利落断口,被当众揭穿,翠娘小院笼罩的死亡阴影如同实质的枷锁。

楚王项灏苦心经营多年的“谦和仁厚”、“礼贤下士”的面具,被这来自“血口”内部最疯狂的反噬撕扯得粉碎,暴露出内里阴冷粘稠、毒汁横流的本质!三司衙门焦头烂额,主官们面面相觑,冷汗涔涔。皇帝项胤禛试图以方敬为“血口”、端平魏楚二王与镇南王府这碗水的脆弱平衡,被这来自“血口”内部最绝望、最歇斯底里的反戈一击彻底摧毁!水,泼了;碗,碎了;平衡,成了笑话!

通政司内: “妖折”现世,书办疯癫的诡异事件,如同投入死水潭的万钧巨石。镇南王世子项易的名字与“十万忠魂血债”、“惊天构陷大案”的血色控诉,以一种最震撼、最诡谲的方式,被强行钉入了帝都所有大小官吏乃至市井坊间的心尖上!那份尚未上达天听的泣血奏折副本内容,已不再是简单的文书,而是一枚滴血的问心之锥,拷问着每一个知情者的良知与立场!

甜水井胡同:丙字三号小院的死寂,以及楚王府暗桩的异常撤离,先是撤一,消息传回后又撤二,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又浇下了一瓢冷水,为这场滔天风暴增添了最“真实”、最恐怖的注脚!恐惧与猜疑如同瘟疫般蔓延。楚王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被动、内部混乱与近乎疯狂的掩盖、嫁祸漩涡!

皇宫大内,养心殿:通政司的急报与刑部尚书的密奏几乎同时送达御前。皇帝项胤禛端坐在宽大的龙椅上,看着两份沾染了“妖异”气息与“疯癫”指控的奏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指尖捏着那份沾染了迷魂散余韵的奏折副本,力透纸背的字句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刺着他的眼:“…奸佞赵元培勾结南蛮,构陷忠良,断我粮道,绝我援兵,伏击车驾…终致臣父重伤垂危,南疆将士喋血孤城,忠魂难安…幕后主使阴险毒辣,犹逍遥法外,窃据高位…玉带桥畔,再遭凶徒截杀…伏乞皇爷爷陛下圣心烛照,明察秋毫,深究元凶巨恶…”

每一个字都在拷问着他“大局为重”、“端水平衡”的抉择。他猛地将奏折狠狠拍在紫檀御案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龙目之中,风暴疯狂酝酿!端水?这水已成焚城的滚油!项易…好一个项易!

楚王府密室: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楚王项灏脸色铁青,手中一只上好的定窑白瓷茶杯被捏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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