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金銮试锋(3 / 4)
这副不堪重负、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的模样,让严崇眼中轻蔑更甚,也让太子项璟紧张得手中紧握的象牙笏板“啪嗒”一声,失手掉落在地,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大殿中如同惊雷,格外刺耳!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少年世子已被严崇气势彻底压倒,无力反驳,甚至可能就此昏厥过去之际。
项易猛地抬起了头!
眸中所有虚弱、疲惫、不堪一击的假象瞬间被一种惨烈决绝、如同淬火寒刃般的冰冷锋芒所取代!苍白的面容因胸中激荡的悲愤与杀意而涌起一丝异样的潮红,非但不显病态,反而更添一份令人心悸的、玉石俱焚般的决绝!那眼神,如同受伤的幼虎,亮出了染血的獠牙!
他不再看咄咄逼人的严崇,而是猛地转向丹陛之上,单膝跪地,双手高高捧起一物!
那是一枚染满暗褐色干涸血迹、造型古朴雄浑、形如飞鹰搏击苍穹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刀痕箭孔遍布,鹰眼处镶嵌的红宝石,在殿内煌煌烛火下闪烁着如同凝固鲜血般的幽冷光芒,透着一股浴血不屈、百折不挠的惨烈气息!
“陛下!”项易的声音清越激昂,称呼也改了过来,带着一种穿透金殿穹顶的悲愤与力量,如同洪钟大吕,瞬间压下了所有窃窃私语,狠狠撞在每个人的心头!
“此乃我父王项崮笙随身信物,亦为调遣王府死士、号令南疆忠勇之凭——鹰符!符在,如王亲临!鹰符所指,死士效死,忠魂不灭!”他手捧这染血的鹰符,指节因用力而青白凸起,字字千钧,如同重锤狠狠敲打在冰冷的金砖之上,发出无声的轰鸣:
“鹰符在此!南疆忠魂未散!血仇未雪!脊梁未断!”
他猝然转头,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寒电,带着冰冷的杀意和滔天的怒火,直刺面色微变的严崇,声音陡然拔高,锋芒毕露,带着血泪控诉:
“严侍郎!你口口声声质问我南疆军情疏漏,监察不力!敢问——”项易的声音如同裂帛,撕裂压抑的空气。
“若无内贼赵元培,处心积虑,潜伏我南疆军中十数载,假意忠勤,实则暗中培植死士,将其巢穴经营得如同铁桶,图谋不轨!若无其子赵魄,奉父命率其麾下精锐的私兵紫麟卫,潜入南蛮十万大山深处,于瘴疠险绝之地设下死局,伏击为我寻药而深入绝境、寻访救命灵药的车驾!我父王,又岂会身陷重围,血染征袍,重伤濒危?若非我南疆忠勇之士拼死护主,父王早已……早已……”
他声音哽咽,眼中血丝密布,那份惨烈与悲愤,让闻者无不动容!他用铁一般的事实,将军情疏漏、监察不力的污蔑撕得粉碎!更点明了赵元培死士的本质,以及赵魄率紫麟卫伏击的致命行动!
“至于证据?”项易的声音带着嘶哑的决绝,另一手猛探怀中,取出一份用油布包裹、同样浸染着暗红血迹的厚厚卷宗,以及几块造型狰狞、带着清晰紫麒麟标记的染血腰牌,双手高高奉上,如同捧起南疆将士的英魂与血泪:
“此乃赵元培与南蛮部落首领往来密信原件!此乃其子赵魄调动紫麟卫伏击我父王车驾的秘令印信!此乃伏击现场寻获的、专属紫麟卫标记的淬毒箭簇!此乃生擒叛贼亲口供词画押!以及这些从伏击者尸体上搜出的紫麟卫腰牌!桩桩件件,铁证如山!血迹未干!我,愿以项上人头,以镇南王府百年忠烈之名,担保其真!若有半字虚言,天地共诛,人神共弃!”
他手捧染血的鹰符、卷宗与那几块象征着背叛与血腥的紫麟卫腰牌,目光灼灼如烈日,再次逼视脸色开始发白的严崇,声音如同九天惊雷,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炸响在死寂的金銮殿上,震得琉璃瓦似乎都在嗡嗡作响:
“严侍郎!你身为兵部大员,执掌天下军情!不思边陲将士浴血护国之艰!不念宗室亲王为求一线生机而身陷绝境之痛!不究叛贼父子勾连外寇、设伏弑主之滔天大罪!反在我父王重伤未愈、南疆忠魂泣血之际,于这朝堂之上,急不可耐地质问我南疆军制疏漏!声声质问责任何在?疏失何在?”
项易的声音陡然拔至顶点,如同撕裂天穹的闪电,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冰冷的嘲讽:
“敢问严侍郎!你如此迫不及待,咄咄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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