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血淬听竹刃(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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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咬我等不究贼源,形同谋逆!项易与他配合默契,属下无功而返。”

“废物!”项烈猛地转身,动作带起一股灼热的药酒气息和浓烈的体味,铜铃般的凶眼死死盯住薛延,暴戾之气几乎凝成实质!他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拍在旁边的紫檀几案上,咔嚓一声脆响,坚硬的案角应声碎裂,木屑飞溅!

“一个风吹就倒的病秧子,一个只会掉书袋的酸丁,就让你薛长史束手无策?阴九死得不明不白,本王的颜面何在!”他焦躁地在偏厅内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如同战鼓擂动,震得地面微颤。“项灏那条毒蛇!他插什么手?想保项易?还是想借刀杀人?想看本王的笑话?”

他猛地停步,如同暴怒的熊罴,几乎将脸凑到薛延面前,喷着热气的低吼带着血腥味:“那病秧子身边的几条狗!落马坡上,是谁做了阴九?!”

薛延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力,身体绷紧,声音更加沉肃:“时间仓促,只探得大概。石头,心腹近卫,心思缜密;雷洪,悍勇无双,力可撼山;阿苏,剑走偏锋,快如鬼魅;无影,身法诡绝,来去无踪;鬼手,毒术诡谲,防不胜防。至于阴九……”

他眼神锐利:“现场混乱,这几人皆出手狠辣,致命一击难定源头。但项易本人,自始至终,端坐马上,未曾离鞍,更未曾出手!”

“未曾出手?”项烈浓密的眉毛几乎拧成一个疙瘩,眼中疑云翻涌,凶光闪烁不定,“一个病秧子,在阴九刀下毫发无损?就靠这几条狗?哼!项崮笙那老狐狸,把他这宝贝疙瘩送来帝都,绝不是送死!要么装病!要么身上藏着要命的玩意儿!”

他眼中凶芒暴涨,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他不是病吗?本王就送他一剂猛药,让他好好休养!休养到再也起不来!”

“殿下的意思是……”薛延猛地抬头,脸上文官的谦和伪装彻底剥落,只剩下猎犬般的凶狠与精于算计的冰冷。

“听竹苑清静?本王偏要让它热闹热闹!”项烈狞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在烛光下泛着寒光。

“放钻山甲带五更香打洞!黑鸦配硬角弓穿窗!记住,要快!要狠!动静闹大点无妨,但尾巴必须给本王扫得干干净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本王要看看,是他项易先咽气,还是他身边的狗先死绝!若成了正好栽给项灏那条毒蛇!若不成……”他眼中寒光一闪,带着一种残忍的期待。“正好试试这病秧子,到底是纸糊的,还是铁打的!把刀磨快,子时动手!”

“喏!”薛延眼中闪烁着嗜血与算计交织的寒光,躬身领命:“属下亲自督阵,定叫听竹苑鸡犬难留!楚王府若想当黄雀,属下也给他们备好网!让他们有来无回!”

楚王府

楚王府深处,静室幽邃。上好的沉香在紫铜博山炉中静静燃烧,袅娜的青烟盘旋上升,将室内笼罩在一层淡雅的薄雾之中。楚王项灏斜倚在宽大的紫檀木榻上,姿态闲适,指尖一枚羊脂白玉环在修长的手指间缓缓转动,温润的光泽流动,映衬着他如玉的侧脸。

柳文渊垂手侍立一旁,气息沉静,如同静室中的一缕檀香。

“殿下,”柳文渊的声音平和,如同古井无波:“薛延碰壁而回,怒气难抑。项易应对堪称完美。病弱之态不似作伪,然过于完美,反显刻意。尤其他接过那套《前朝名臣奏疏辑略》时,眼底深处有一瞬冰封,快若惊鸿,属下看得真切。”

“冰封?”项灏指尖流转的玉环微微一顿,抬眸间,温润如玉的眼底仿佛有星河倒转,瞬间迸射出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如剑光乍现,“是对孤?还是对书中所载?”他的声音依旧温雅,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属下不敢妄断,”柳文渊躬身更深,姿态谦恭,“然此子心性之沉,远超其龄。落马坡阴九折戟,绝非护卫之功可全解。魏王此去,恐非踢铁板,而是探深渊。属下观其气色,孱弱中隐有内蕴,步履虚浮却根基未乱,绝非寻常病秧。”

项灏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如云开月现,清辉洒落:“深渊?探一探也好。项烈那莽夫,只知恃勇斗狠,正好替孤试试这南疆幼虎的爪牙深浅,是虚张声势,还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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