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沈府剖局(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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腼腆的笑容,但他的目光却如同最机敏、最警惕的猎隼,快速而精准地扫视着院落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处可能藏身的角落、每一个利于窥探的制高点,确认有无早已埋下的暗桩或窥孔。

石头本人则快步进入主屋。他的动作迅捷而专业,如同在战场上搜索敌情。他仔细检查了床榻的每一个角落、掀开被褥、敲击床板;审视桌椅的构造,特别是桌底和椅面;抬头查看梁柱是否有新近凿挖的痕迹;

甚至俯身在地板上缓缓移动,用指尖感受地砖的接缝和平整度;最后,他掀开了香炉的盖子,仔细查看里面的灰烬成分和燃烧痕迹。

片刻后,他回到院中,走到项易身侧,压低声音,简洁地汇报道:“世子,屋里干净。外头…雀眼不少,左前方那棵老槐树上、西面墙头第三块瓦片下、还有隔壁那座小楼二层的窗户后面,都有。”

“嗯,知道了。”项易拢了拢披风,将身体更严密地包裹在温暖的狐裘之中,声音平静无波,“放雨燕,给家里报平安。让京城夜枭盯紧韩承嗣和岳峙的动静,尤其是他们入宫后的反应,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

“明白!”石头立刻从腰间一个毫不起眼的皮质挎包里取出一个特制的、比小指还细的金属信筒,用随身携带的炭笔和只有他们内部才懂的复杂密语快速书写起来。

与此同时,阿苏从袖中摸出一个精巧的、如同竹笛般的哨子,放在唇边,轻轻吹出几声婉转清脆、完全模仿雀鸟鸣叫的哨音。

哨音刚落片刻,一只灰扑扑、混在帝都无数麻雀中毫不起眼的小雀鸟便扑棱棱地落在院墙头,歪着小脑袋看着阿苏。阿苏动作麻利地将信筒牢牢绑在鸟腿上,轻轻一挥手,那只灰雀便振翅而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帝都铅灰色的天空,向着遥远的西方飞去。

简单安顿下来,项易只略作休整,便更换了一身稍显庄重的玄色常服。虽然依旧是那副苍白病弱的少年模样,但眼神却沉静如古井深潭,幽深难测。

“石头,备礼。阿苏、无影随行。雷洪、鬼手守家,按铁桶戒备。”项易简短地下令,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喏!”五人齐声应道,没有丝毫拖沓。石头迅速从行囊中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礼盒,不算奢华张扬,但用料考究,包装得体,足以显出对拜访对象的尊重。

阿苏和无影则如同项易的影子,一左一右悄然立于他身后半步之处。两人都收敛了全部气息,如同最寻常的随从,然而他们的感知却如同无形的触角,早已将周遭数丈内的风吹草动尽数纳入掌控之中。

车马再次启程,车轮碾过帝都的石板路,目标明确——前往左都御史沈刚锋的府邸。

沈府位于城东文官聚居的清平坊。黑漆大门略显古旧,透露出岁月的沉淀,门楣上悬着一块乌木匾额,上书两个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大字“沈府”,透着一股历经风霜的厚重与肃穆感。

没有金钉朱户的炫耀,没有狰狞石狮的镇守,与周围一些雕梁画栋、门庭若市的豪奢府邸相比,显得格外内敛而简朴,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石头上前,将一份素雅的名帖递交给门房。门房是一位眼神沉稳、举止有度的老仆。他接过名帖,只扫了一眼上面的名讳和落款,目光便迅速在项易苍白却难掩贵气的面容上停留片刻,随即深深一揖,声音不高却透着恭敬:“世子安好。我家老爷已在书房等候多时,请随老奴来。”言语间没有丝毫多余的客套与询问,显然沈刚锋早有交代。

府邸内部一如门面,简朴清雅。脚下是平整的青砖铺地,缝隙间偶有细小的苔痕,更添一份幽静。庭院中花木扶疏,虽非名贵品种,却也修剪得宜,透着一种自然生长的书卷清气。穿过几重干净整洁的院落,引至一处更为僻静的独立小院。院中几竿翠竹挺拔,一座小小的太湖石假山点缀其间,形态古拙。书房窗明几净,透着光亮。

书房门应声而开,一个身形清癯、面容严肃、穿着半旧藏青色直裰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他正是大周朝以刚正不阿闻名的左都御史沈刚锋。

看到站在院中的项易,他那素来严肃、如同石刻般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难以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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