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血洗京畿道(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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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霸道绝伦的剧毒带来的麻痹和剧痛,让他凝聚的最后力量瞬间土崩瓦解,踢出的右腿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块,无力地垂下。

这致命的迟滞,彻底断送了他最后一线渺茫的生机。

无影眼中寒光一闪即逝,手中那柄毫无光泽、吞噬光线的漆黑短刃,如同热刀切过凝固的牛油,没有丝毫阻碍地抹过了阴九的咽喉。

“呃……”

一声极其短促、如同被扼住喉咙的窒息声从阴九的喉间挤出。他身体猛地一僵,覆盖着惨白面具的脸上,那双纯黑的、充满了惊骇、怨毒和难以置信的眼睛,死死地、死死地瞪着不远处马背上那个依旧苍白平静的少年身影。

一道极细的红线在他脖颈上迅速浮现、扩大。没有喷涌的鲜血,只有粘稠的、带着诡异甜腥味的黑红色血珠,如同断线的珠子,缓缓渗出,滴落在身下的尘埃里。

无影一击得手,身影如同鬼魅般向后飘退,瞬间融入混乱战场的阴影与硝烟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阴九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的、浸透了鲜血的土地上。他挣扎着,用尽生命最后一点力气,想要抬起那只被剧毒侵蚀、麻木不堪的右手,指向项易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绝望声响,纯黑的瞳孔中是无尽的怨毒、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一丝至死也无法理解的茫然。

他至死也不明白,那个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病弱少年,那轻描淡写的一弹指,那根纤细得近乎无形的琴弦,是如何蕴含了如此恐怖的力量和如此阴毒诡异的劲气,瞬间破掉了他凝聚毕生修为的必杀一击,甚至……毁了他视若生命的宝刀。

项易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阴九那双死不瞑目、凝固着无尽黑暗的纯黑眼睛,如同扫过路边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他拢在袖中的左手轻轻收回,指尖那根透明的琴弦无声无息地隐没。他微微侧头,看向不远处已经吓傻、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破碎马车残骸旁、浑身沾满尘土和暗褐色血污、官袍下摆一片湿热的韩承嗣。

“韩大人,”项易的声音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感,却清晰地穿透了战场上逐渐稀疏的厮杀声和垂死的呻吟,如同冰冷的铁锥,狠狠扎进韩承嗣的耳膜,刺得他浑身剧烈一颤。“看来…这天子脚下的京畿驿道,想留客的豺狼虎豹,着实不少。”

韩承嗣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着,看着眼前这片如同地狱般的战场,看着金鳞卫与黑衣死士混杂堆积的尸体,看着那倒在血泊中、面具下双眼圆睁、死状凄厉的阴九,一股透骨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几乎将他冻僵!这哪里是什么“意外”?

这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动用军械、由最顶尖刺客头领亲自指挥的绝杀之局,若非项易身边那五个如同修罗般的护卫和他自己那深不可测、令人胆寒的实力……他韩承嗣此刻,早已是这乱葬岗上的一具无名腐尸。

“世…世子…神威…下官…下官…”韩承嗣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和后怕让他牙齿咯咯作响,几乎要失禁。

项易不再看他,目光转向已经结束战斗、正拖着那柄沾满红白之物的撼山锤,如同浴血魔神般大步走回的雷洪。雷洪浑身浴血,浓烈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瓮声问道:“世子,这些杂碎怎么处置?”他巨大的战靴随意踢了踢脚边一个还在痛苦呻吟、双腿尽断的黑衣人。

项易的目光缓缓扫过这片尸横遍野、硝烟未散的杀戮场。残余的黑衣死士在雷洪狂暴的锤风、无影神出鬼没的刃光、鬼手无声的剧毒以及阿苏凌厉剑锋的清理下,已所剩无几,如同秋后的蚂蚱在做徒劳的挣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刺鼻的硫磺硝烟味,以及鬼手剧毒带来的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腻死气。

“留几个还能喘气的。”项易的声音平静无波,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冰封般的冷漠。“尤其是那个领头的舌头。”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阴九那具瘫软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尸体上。

“明白!”雷洪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配合着满脸的鲜血,笑容狰狞如同择人而噬的远古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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