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惊蛰暗涌(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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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随从搀扶下步出官轿,脸上瞬间堆起温和得体的笑容,快步上前虚扶玄稷:“玄稷先生快快请起,久闻先生乃王爷臂膀,南疆柱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本官奉旨而来,抚慰边军将士,查清赵副帅殉国始末,还望先生及诸位将军,鼎力相助啊。” 他话语温和,目光却如同无形的探针,扫过玄稷身后的每一位将领,尤其在铁鹞、凿子等项崮笙心腹身上停留片刻。

岳峙则冷哼一声,大剌剌地翻身下马,厚重的战靴踏在辕门前的硬土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目光如电,带着毫不掩饰的压迫感,扫视着营门守卫和列队的军士,声音洪亮如钟:“本将奉旨护卫钦差,协查军务。项王爷何在?为何不出辕门亲迎天使?” 话语间,质疑与挑衅之意昭然若揭。

玄稷神色不变,声音冰冷回应道:“岳指挥使息怒。王爷于黄泉道、黑松林两番血战,身受重创,至今仍在王府静养,医嘱不得轻动。王爷有言,韩大人乃朝廷天使,岳指挥使亦是国之干城,王爷本应亲迎,奈何伤病缠身,力有不逮,特命末将代行迎迓之礼,万望海涵。待大人安顿后,王爷自当于帅帐恭聆圣谕。” 他话语滴水不漏,既点明了项崮笙重伤的事实不容置疑,又给足了钦差面子。

韩承嗣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笑容不变:“王爷为国征战,负伤在身,本官岂敢劳烦。玄稷先生安排便是。” 他看似体恤,实则坐实了项崮笙伤重难出的事实。

岳峙却不肯罢休,豹眼一瞪,声如炸雷:“重伤?哼!本将听闻王爷在黑松林,独当蛮族大军,可是生龙活虎,更是亲手格杀了赵副帅及其心腹公孙羊。如此神勇,怎会连辕门都出不得?莫不是…心中有鬼,不敢见上使?” 此言一出,辕门内外气氛瞬间降至冰点。金鳞卫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镇南军将士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铁鹞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玄稷脸色陡然一沉,一股渊渟岳峙的威势无声散开,他直视岳峙,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金石般的冷硬:“岳指挥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赵元培父子勾结南疆黑齿蛮部,于黄泉道设伏截杀王爷,证据确凿。更纵容其子赵魄,率血獠牙及紫鳞卫癸字组杀手,于王爷归途黑松林再布杀局,意图抢夺圣药碧血幽昙,断世子生路。此等叛国通敌、戕害主帅、祸乱军心之滔天大罪,铁证如山。王爷身为镇南主帅,代天行权,诛杀叛逆,乃是职责所在。何来心中有鬼之说?指挥使此言,莫非是在质疑王爷,质疑我镇南军平叛之举,质疑朝廷法度不成?”

他语速不快,却字字千钧,如同重锤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同时,夜枭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玄稷侧后方半步,手中托着一个打开的紫檀木匣,匣内赫然是那枚狰狞的癸字令牌、福瑞祥账册、赵魄的调兵密令副本,铁证的光芒在阳光下刺眼夺目。

岳峙被玄稷的气势和那铁证噎得一时语塞,脸色涨红如猪肝,眼中凶光毕露,手按刀柄似乎就要发作。

“岳将军!” 韩承嗣适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责备,“玄稷先生所言有理有据,不可妄加揣测,赵副帅一案,自有朝廷法度与本官查明,我等奉旨而来,当以大局为重,岂可意气用事?”

他转向玄稷,又换上温和面孔,“先生勿怪,岳将军性情耿直,心系国事,言语或有冲撞。本官代他赔罪了。还请先生引路,安置我等,待本官查阅卷宗,再行拜会王爷。”

一场剑拔弩张的对峙,在韩承嗣看似圆场实则绵里藏针的话语中暂时压下。玄稷深深看了韩承嗣一眼,侧身引路:“钦差大人,岳指挥使,请。”

接下来的数日,钦差行辕便成了整个大营的漩涡中心。

韩承嗣手段老辣,明面上温文尔雅,抚慰将士,发放赏赐,召见中下层军官谈话,一副公事公办、体恤下情的模样。暗地里,其带来的随行文吏和部分金鳞卫,却在玄稷划定的有限范围内,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疯狂地翻查着与赵元培、公孙羊有关的卷宗、账目,甚至试图接触那些被打散的前紫鳞卫成员,威逼利诱,寻找所谓的破绽和证人。岳峙则如同巡视领地的猛虎,每日带着金鳞卫在营中各处巡查,目光挑剔,言语刻薄,处处寻衅,试图激怒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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